本來祈瑾淵是想在名單上劃去我的名字,這下,如何逃避?這是天要亡我!整個人連番後退,直直的坐在了椅子上。安曲易進來,低聲道:“太子已經趕來,八皇子與五皇子還有六皇子聽到這事都已經進宮。現在八皇子跟五皇子正跪在乾安殿外,要除去從二品以上的人名單,打著的是希望皇上息怒的幌子。說不定,事情還有回旋餘地。”
“太子?!”聽到祈瑾桓要回來,整個人突然站了起來,“太子還沒到期限,怎麼能擅自回來!那可是抗旨啊!”
“事到如今!大人還關心這個做什麼!”他一向沉穩,此刻竟然罵了我。不由得愣住。
“如果我非要他的命來換取存活的機會,我情願去死!這輩子我欠了他,不想再搭上一條命!”
“大人覺得太子即便暢通無阻的當上皇上,可你沒了,他能幸福嗎?”這句話,敲了我的心。他沒了我,不會幸福,那瑾淵呢?是不是我,太自私了?總想著依靠自己,卻沒想到他們的感受。
“月姑娘!”是水陌的聲音,我快步出門,看到她神色慌張,可是強顏歡笑。見到我出來,她福禮道:“主子說,讓您安心,事情,他解決!”淚奪眶而出。不可以,他怎麼能這樣,他不可以為了我也不要性命,沒了他,我又何來的幸福。
腳步有些虛浮,不知道是因為太過緊張還是我身子不適,隻感覺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知覺。隱約聽到他們的呼喚。“月姑娘!”“大人!”
水陌一看後麵還有外人,立馬捂住了嘴。眼睜睜看著安曲易抱起地上的人進屋。挺思索前後,人才跑回去。不管怎樣,月姑娘的事必須告訴主子。安曲易將她擱置在床上,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脈搏也是緩慢的很,讓人難以猜測。
水陌一路跑著,看著殿門口的一黑一白的身影就這麼跪著。不敢停歇,一路上前。這兩人正是祈瑾淵與祈瑾麟。
祈瑾麟大吸一口氣,挺直了身子。祈瑾淵不禁嗤鼻冷哼一聲。“事是你惹出來的,現在又來做好人!”祈瑾麟聽後蹙眉,回了句:“所以我在救她!”二人勢同水火,永不相融。水陌繞過守衛,走到不遠處,恰好祈瑾淵看到。
一個手語不出來,祈瑾淵大駭。剛剛要起身,雙膝因為跪拜變得發麻又摔了回去。祈瑾麟怔住。看到水陌驚慌的神色,不禁疑惑。“若是為了她而跪,就不要隨意動搖你的心,否則!就別在這裏虛情假意!”
一個拳頭揮過去,祈瑾麟身子不穩,整個人摔在地上,嘴角溢血,卻依舊傲氣。“有本事就別在這裏鬧!”抓起他的衣領,祈瑾淵憤憤的說:“她昏倒了!這個理由你滿意了嗎?”
與此同時,宮門又鬧出了事。一身著暗黃色蛟龍衣袍的男子騎著公鬃寶馬急奔而來。從懷中掏出令牌,對著守衛大吼:“都給本太子讓開!”守衛驚訝,看清令牌時,馬蹄已經擦肩而過,十幾個人全部被馬撞的摔倒。不用明說,此人正是連夜趕來的祈瑾桓。
昨夜他剛剛就寢,便聽聞皇宮密書加急。一看才知道皇帝要把驗身之期提前。本來隻需要一天,他便可以修書稟告,不日即可回京,也能趕在前頭將她救出。誰知天不從人願,當他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已經顧不得什麼抗旨了。即使千名將士阻攔,他也隻是加緊馬腹,頭也不回的衝出去,直奔京都。
一夜的不眠不休,終於在這一刻趕到。隻是剛剛下馬,這跟了他多年了汗血寶馬就這麼累到了。可是他也隻是看了眼,便轉身離去。對他而言,再大的事都比不上他最愛的人出事。
此刻天已經大亮,祈瑾桓健步如飛的跑到乾安殿門口,隻看到兩個黑白身影撕打在一起。便一步上前,嗬斥:“住手!”二人如同玩偶,瞬間都停下了動作,隻是眼神裏還是充滿著殺氣。
“怎麼在這裏打鬧!成何體統!”聲音有些耳熟。二人一齊看去,驚訝不已。同時道:“太子!?”
此時的他若不是身著太子服,還真看不出來是曾經那個風流倜儻的太子爺。雙眼血絲密布,下巴胡渣青綠,滿臉的倦容,卻依舊身姿挺拔。見二人少了幾分凶惡,這才籲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為了何事你們二人會大打出手!忘了這裏是哪兒了?”說著看了眼乾安殿三個字,又問道:“父皇可在裏麵?”
“太子不應該在運河嗎?怎麼出現在此?”二人送開手,祈瑾麟站直身子問道。
祈瑾桓頗為疲倦,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為了驗身之事回來!”祈瑾淵恍然大悟。雖然心裏極其不悅,卻還是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起碼有太子幫忙,這事不至於鬧僵。
“如果是為了她,太子就不必進去了。父皇有旨,求情者,避而不見!”聽到祈瑾淵的話,祈瑾桓驚的從台階上退了一步,身子有些搖晃。繼而乾安殿大門打開,金色的麵具在朝陽的照射下,異常的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