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郎中拿著藥箱走了出去。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了。
要問他所為何,為的隻是想要回那個家,那個在驪山的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其實後來發生的一切完全的可以避免,但是因為那封信被淹沒在床邊的花盆底下,就徹底的顛覆了他們的未來。
安曲易端著茶杯朝床邊走過來。我隻是靜靜的坐著,看著床腳一處不為所動。安曲易輕聲的說道:“喝口茶吧!”
怔怔的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裏充滿了猶豫。“哥哥的遺體,在哪兒?”
安曲易一臉悲傷的低下頭去,隨後回答:“還放在馬車上,等著吩咐!”
我想了想,坐起來,安曲易慌亂來扶我,卻被我製止了。“不用,我自己起來。”想到哥哥的身體還在車上,心裏就猛然的痛了不少。就這麼衝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郎中從祁瑾淵的屋子裏走出來,不免一驚。
安曲易也明白了我心中的疑惑,對著一邊的掌櫃問道:“這個人是誰?”掌櫃恭敬的回答:“這個是咱們雨鎮最有名的大夫。我看大人麵色不大好,要不小人去請他過來給大人瞧瞧?”
“也好!”本來安曲易想要拒絕,卻沒有想到我來這麼一句。掌櫃的換上了一臉笑意,急匆匆的朝著那個郎中跑去。看著他們站在樓梯上議論著,隨後那個郎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最終不知道掌櫃的說了些什麼,郎中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掌櫃的朝這邊瞅了一眼,咬牙點頭,郎中這才背緊藥箱,又朝這邊走了回來。
我徑自朝屋裏走去坐在桌邊,倒了兩杯茶。安曲易遣退了其他人,就等著那個郎中進來。過了一會,郎中捋著長須走了進來。掌櫃的諂媚笑笑,安曲易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銀票,這才讓他離去。安曲易小心的把門關上,所以屋子裏就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郎中麵帶笑意,一臉祥和,拿出手枕,對著我說道:“勞煩姑娘把手給老夫!”
我聽話的將右手的袖子挽上去,輕輕的擱在手枕上。郎中滿意的搭上兩根手指,沒有過多的言語,最後道:“姑娘隻是悲傷過度,加上早些時候小產沒有調理好身子,落下了病根,所以時隔一段日子都會心絞痛。”
我微微一怔,抬起頭瞪了一眼安曲易,他心虛的低下頭去。“先生醫術超群,不知還看出什麼來了?”知道他欲言又止,應該是顧及到其他,捋著長須的手停滯了下,眼睛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安曲易。我明白他的用意,說道:“先生無須忌諱,但說無妨!”
郎中幹咳一聲,隨後說道:“姑娘應該有過長期居住於陰濕昏暗的地方長達半月,而且這時間離你小產的日子甚近,加上沒有滋補的東西調養,造成了脾胃虛寒,頭痛欲裂的症狀。”我點點頭,等著他繼續說。“古語有曰,這女子生產無論小產或者順產皆是女人第二次重生,在此期間若是行著不慎,隻怕是會留下病根!”
“勞煩先生說明白些!”原來當初安曲易是這麼隱瞞我的。不由的再度瞪了他一眼。安曲易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怨氣跟仇恨,身子瑟縮了一下,更加安靜的聽郎中說了。
郎中想了想,道:“這說起來還是心病為上。老夫醫術有限,能夠給姑娘的法子隻有一個,敞開心扉,坦蕩自然的活著,切莫再鬱結積心了!”
我淡然的搖搖頭,眼裏更是多了一絲的彷徨。“先生,我這一生說不出來的坎坷,心酸。你叫我如何釋懷,如何敞開心扉坦蕩活著?”
郎中頗為無奈,搖頭歎息道:“世人煩憂皆來自於心,姑娘的心太大了,所以煩惱就多了,不如學著把心放小點,說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句話深深的縈繞在我的心底。安曲易卻有些不明白了,繼續問道:“那其他可有法子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