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夜店。
交錯的燈光下,縱然暗,也能清楚地看到沙發上仰坐的人。
一件v領的酒紅色襯衫,露出小麥色的胸膛,肌肉輪廓十分明顯。
他把胳膊搭在靠背,幾個穿得更加清涼的Omega貼過去,爭相舉著手中叉子上的西瓜塊喂:
“單總,吃我的嘛。”
“才不要,單總要喝酒呢,是不是?”
另一邊肩上又趴了一個。
男人勾起唇角,先抬起下巴將左邊的酒喝了,才扭頭一口吃掉西瓜。
將喂水果的Omega攔腰抱在腿上,單竟遙捏捏他的臉,眉頭皺起來,腮幫子動了動,表情一變:
“怎麼不給哥哥剔幹淨籽兒,嗯?”
那Omega連忙道歉,委屈地把雙手攤開來在他麵前。
單竟遙拍了下他的屁股,讓人站了起來,自己抽出一張紙吐進裏頭。
“都滾出去。”
這麼一件小事居然就觸了他的黴頭,其他Omega也受到這一遭無妄之災,忙站起身,麵色慌張地往外走。
旁邊的公子哥忍不住樂了:
“好不容易能出來玩一回,單大少怎麼這麼大氣性?”
“今天就這麼玩?沒點意思,你們平時的能耐呢?”
單竟遙給自己倒了杯酒,放了不少的冰。
幾個少爺麵麵相覷。
還是平常跟他關係好的開了口:
“這不是您家嫂子太彪悍了嘛,圈子裏誰不知道咱們單大少爺自從結婚之後就沒進過這些燈紅酒綠的地方,哎,聽說那姓程的,給你設門禁了?”
說話這人壓根憋不住笑,神情戲謔,帶著幾分嘲弄。
“放屁!誰他媽嚼我的舌根子?現在幾點了,我不是還好好的待在這兒?”
“是是是,你的家庭地位沒得說。”
那人嘻嘻哈哈地把事情揭過去,衝身旁的服務生遞了個眼神:
“還不去給單總找個聰明懂事的進來伺候?”
雖然是服務生的姿態,可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是這家店的經理。
經理連連稱是,點頭:
“好嘞,我這就去!”
他走過去,剛拉開包廂的門,還沒踏出去,就被一個龐大的身體擋住,不由得往後趔趄一步。
“這……”
眾人聽到聲響,同時望了過去。
程緒穿著較為單薄的長款風衣,整個人融入在陰影裏,隻有眼神犀利,穿透亂閃的燈光,落在單竟遙身上。
老大略顯驚訝,卻也神色如初,屁股都沒挪一挪。
“要叫誰來?他們能伺候好單總麼。”
他話音一落,剛才領頭的少爺便抿了抿唇:
“哈哈,程總來了啊,我們方才還說呢,遙哥是不是該回去了……”
“你慫個蛋啊,他是你爹?”
單竟遙撿起桌上果盤裏的橘子丟了過去。
“誒喲!”
他們兩個人鬧矛盾,遭殃的反倒是旁人。
“那個遙哥,我先走了啊。”
“我也先走了,明天還有事,告辭!”
幾位公子哥拿上外套就走,順便還把經理拽了出去。
沒幾分鍾,包廂裏就剩下他們兩個。
單竟遙翹著二郎腿,雙臂環胸,掀開眼皮看他。
“走吧。”
程緒朝他伸出手。
“就憑你,也想管我?”單竟遙蹙眉,抽在他手背上:“做夢呢吧,你是什麼身份?”
“你的合法伴侶。”
程緒麵色不改,俯下身子將他的外衣拿起來抖了抖——
“這個身份夠格嗎?”
單竟遙盯著他,沒說話。
男人隻得繼續道:
“明天,不、今天是昭昭的周歲禮,你想耽誤嗎?”
“這不還有七八個小時麼,再說了,那是我侄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嘴上這麼說,他卻還是起了身。
“現在回去,我給你做碗醒酒湯喝,還能休息幾個小時。”
單竟遙伸胳膊,袖子便套了上來。
早上九點鍾,他們準時出現在榮山。
S市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單家喜得麟孫,這孩子一出生便集萬千寵愛與一身,也是單凜親自開口,要把這次周歲宴大操大辦,更拿上億的心形粉鑽作為周歲禮物。
至於盛予驕,則是送了平安鎖、一對小虎頭鞋和手鐲,皆是純金打造的。
就連遠在老宅的單老爺子,都托人送來一份房產證,寫得是曾孫的名字。
單竟遙跟程緒出一份禮物,這次來得又早,遠遠就看到屋裏熱鬧的場景,薑黎抱著單昭,被人群簇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