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並沒有摘下麵罩,而是冷漠地道:“再來。”
他的腿仿佛具有磁力一般,適才被打碎的巨型金屬塊,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切削著,慢慢散落成一片片鋒利的刀刃聚集在譚嵩腿上。不多時,譚嵩的腿已經變成一條附滿多棱刀刃的狼牙棒。
當譚嵩再度躍起時,他的腿已經直奔譚緒的致命部位——咽喉。
譚緒本能地用雙手一擋,雙臂立刻全被劃開,鮮血淋漓。
譚嵩根本沒有因譚緒這次微不足道的阻擋而落地,卷滿刀刃的腿像切割機般,瘋狂地卷向譚緒。每一次身體接觸,都有一寸譚緒的血肉被絞碎飛出,在連續後退了十幾步後,傳出了一陣異樣的金屬接觸聲,譚嵩身軀一震躍回了原地,腿上的刀刃全部卷曲。
在譚緒模糊的血肉下,閃耀著銀白色的金屬光澤。
沒有人會把金屬嵌在體內,那隻能是被譚緒體內潛力激發出來的刀髓。
譚嵩歎了口氣,一把將麵罩扯下扔在地上,嘶啞著嗓子道:“滾下去。”
他一扯下麵罩頓時噓聲四起,認識北派譚腿譚嵩的人為數不少,即使不認識的看他和譚緒極為相似的麵貌也知道了端倪,已經有人不滿地喊了出來:“已經退賽的人怎麼可以換個隊伍再參賽。”
譚嵩已經顧不得馬力紮會不會因自己暴露身份而憤怒,隻是吼道:“給我滾下去。”
譚緒傲然道:“我為什麼要走?”
譚嵩氣得臉色發青,譚緒卻反問道:“你為什麼要站在這裏?”
沒想到兒子居然反過來質問自己,譚嵩真的愣了一愣,一時答不出。競技場入口一個洪亮的聲音冷冷地道:“我來替他回答。”
競技場內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半晌才湧起雷鳴般的熙攘聲,興奮、期待、好奇,所有人類的躁動情緒都被包含其中。天煞杜風終於現身,盡管是以全身結滿新鮮血痂,似乎身受重傷的方式現身,至少這場決賽的重頭戲
杜風默默穿過通道。目光朝紮堆的人海裏一掃,淡淡道:“出來吧。”
羅菲勒立刻跳了起來,直接就踩在鄰座人的大腿上草上飛似地躍了出來,激動地喊道:“哈,天煞,我就知道你一眼就能看到我。”
她伸手就摟杜風地腰,還沒摟到,身後一隻大手直接住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二十年沒見了,急色鬼羅菲勒。為什麼不先抱抱哥哥我。”
羅菲勒抗議道:“許遠,放我下來,不然我就告訴楊影,你連九歲小女孩也調戲。”
這句話在二十年前殺傷力極大,身後的人啞然失笑將她放下,羅菲勒大著膽子回身看了看,果然是許遠。他已經沒有了麵對杜風時的滿臉殺氣,而是一臉笑容。
羅菲勒嘻嘻一笑。對著許遠作了個鬼臉,回頭看看杜風。杜風沒笑,不過眼神裏溢滿了溫馨。
這種場景讓羅菲勒想起當年末日引渡會惟一的一張合影,照片上的十人,以他們各自不同的表達方式微笑著。她大起膽子。同時拉住了杜風和許遠的手:“看在末日引渡會的份上,不要自相殘殺,好不好?”
令她失望地是,許遠很快甩開了她的手。冷漠地道:“殺了天煞以後,我會和你重建末日引渡會。”
羅菲勒大失所望,搖頭道:“隸屬仙界的末日引渡會?”
許遠哼了一聲,目光掃過跟出來的楊零,不禁一愣,羅菲勒不失時機地道:“她是楊影的妹妹。”
令她驚奇的是,許遠隻是輕輕哦了一聲,連楊零的名字都沒有問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