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完天後這番話,各路星君無不將目光鎖定在了承天身上。
隻是,他們的目光之中,均都充滿了懷疑。
不過礙於承天的威嚴,都是不敢隨意出言罷了。
對於承天和晴兒有著曖昧一事,在場的星君也是有所耳聞。
本來他們還不相信,但見承天怒氣衝衝的闖來這普澤殿,又聲嚴厲色的對天後娘娘出言不遜,張口就是向她要人,做出這般以下犯上的事情,要說承天和那個晴兒關係一般,諸路星君自是難以相信。
再者,正如天後方才所言。
承天的身份及地位那是何等崇高,可眼下他卻為了一個卑微的仙子而衝撞天後娘娘,即便承天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也不至於這樣吧?
另外,不管怎麼說,天後娘娘也是天界之母,地位僅次於天帝昊壬。而承天位居昊壬之下,也就是位居天後之下,所以他理應遵循君臣之道,萬不該對天後娘娘造次。
但是此時此刻,眾星君並沒有在承天身上看到一絲身為臣下的影子,所能見到的,隻有縈繞在他周身的怒氣,而且,他壓根就沒有把天後娘娘放在眼裏。
殊不知,承天本就對這位天後娘娘沒什麼好感,
她若不是掛著“天後”一名,以她的舉止作風,想必承天早已將其轟出天界,而且在承天看來,向她這種人,簡直與凡間的紅塵女子無異。
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把天帝迷得神魂顛倒,以至於兩人都是荒廢政務,置六界繁多大小事務於不顧,整日就知道享盡夫妻之樂,貪圖無上榮華,實在是過分的有些不可理喻。
然而今日,這位天後娘娘又肆意詆毀自己名譽,還在沒有落實的情況下,就對晴兒進行嚴厲的懲罰。
且不論晴兒是不是自己的朋友,就衝天後這種是非不分,無理取鬧的作風,承天又豈會給她好臉色看?
並且,雖然承天表麵溫順,可他骨子裏畢竟流著戰神之血,不怒則已,一怒之下,必然驚天動地,非同小可。
何況,要他讓平白無故的背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他又怎能甘願?
所以不管這個罪名是誰帶給他的,他都不會善罷甘休,天帝也好,天後也罷,除非有憑證,如若不然,就算鬧的天翻地覆,他也不會被人肆意冤枉。
“你也不要一口一個賤婢,還請天後你不要忘記,曾幾何時,你自己是什麼身份?”承天嘴角微微一勾,牽出一抹不屑的淺笑,看著對麵的天後,緩緩開口道:“如果本神沒有記錯的話,曾經天後不過是一介小小的百花仙子。今日你對這些昔日的仙子姐妹以賤婢相稱,本神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你同樣也是個賤婢?”
“你……”
忽聞此言,天後不禁勃然大怒,整個身子都在瞬間顫抖了起來,胭脂粉黛的臉龐幾乎都扭曲變了形,雙唇顫動,咬牙切齒,滿額的青筋高高凸起,卻隻能獨自窩火,委實無言以對。
因為承天說的沒錯,曾幾何時,她就是一個掌管繁花的仙子,然而今日她對眾仙子以“賤婢”相稱,這當真與稱呼她自己沒什麼來去,在貶低了眾仙子的同時,更是貶低了她自己。
其實關於這一點,天界諸神都有著和承天一樣的想法,隻不過除了承天以外,沒有哪位神靈敢當著天後的麵而直言不諱的說出來罷了。
猛然吃了一癟,天後滿心怒氣已是被激發的無以複加,麵色鐵青,幾乎轉變成了豬肝色,恨不得立即衝承天破口大罵,大大的發泄一番。
但當著這麼多神臣的麵,她還知道分寸,萬不能毀了“母儀天下”的形象。再說現在不是動氣的時候,也相信這口惡氣再過不久,自己便能從承天的身上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事到如今,又何必不急於一時?
“承天,也請你不要忘記,晴兒乃是本宮的侍女,屬於普澤殿的人,所以她的言行舉止,全歸本宮所管。如今她犯下錯事,本宮理應對她加以嚴辦。即使你位高權重,也沒有插手我天界內務的權力。那麼我如何管教手下之人,你又憑什麼管?”天後沒有拿出所謂的證據,而是委婉的撇開了話題,心中另有打算。
“憑什麼?”承天哼笑一聲,道:“你之所以處罰晴兒,是因你懷疑她與本神關係曖昧。既然她因此事受罰,與罰我有何區別?本神還是那句話,你說我與她暗中生情,憑據何在?若你拿不出證據,便是說明你在故意與本神過不去,如此本神豈能作罷?莫非,你當真以為本神怕了你不成?”
言罷,承天右腳猛地一墜,整座普澤殿突然劇烈顫動了起來,大殿之內,那堅如磐石的地麵,頓時一片龜裂,無數裂痕相互交縱,長蛇一般,四下蔓延,嚇得一旁眾星君避之不及,惶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