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我夫君這口香肉,誰都不能叼了去嚼。

我擔憂著孟嶼嵐,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翻來翻去的,孟嶼嵐翻身抱著我,半張臉貼在我耳側:「睡不著?」

「我怕,」我小聲說,「萬一有人半夜闖進來,把你擄了怎麼辦?」

孟嶼嵐笑了,聲音低低爾雅:「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我這兒正輾轉反側呢,他還有心思說笑。

我輕捶了他肩膀一下,嘟囔:「可我真的怕……」

皇權與皇權交戰廝殺,就像——像刀已經舉起,眼瞅著要片火腿了,甭管刀硬還是腿硬,腿毛肯定是扛不住,腿毛多軟多弱啊,有人替腿毛想過嗎?!

……也不對,火腿沒毛,毛早在做腿子的第一步就燎沒了。

這比喻不好,不恰當,得換一個!

「想什麼呢?」孟嶼嵐輕聲問。

「腿毛。」我想都不想就答。

「……」難得孟嶼嵐都無言了一瞬。

「不是,」我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我是在想,他們一個是天後,一個是王爺,而我們,我們兩個隻是普通人,輕而易舉就會被他們抹殺幹凈。」

「怕嗎?」孟嶼嵐問。

我沒有太多的防備,選擇實話實說:「怕……誒!」

腰忽然就被緊鎖,緊接著身體被壓製住了。

孟嶼嵐半身壓著我,單手捏著我的下巴,氣息在我唇畔:「再怕,也已成了親。」

不知是不是處於黑暗中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冷,冷中甚至透著些……戾氣?

「嶼,嶼嵐?」我不確定地喊了他一聲。

孟嶼嵐呼吸沉重,淡淡地嗯了一聲。

看不清楚神態,隻聽他清冷的聲音徐徐道:「夫妻一體,你我,誰都逃不開,你認或不認,我……」

「我自然是認的!」我搶過他的話,很是不解,「嶼嵐,你沒事吧?」

「……認?」孟嶼嵐頓了一下,聲音微微暖了幾分:「你不是怕嗎?」

「你不怕?」我怪異地反問,又擔憂地摟著他的脊背,將人抱著:「你定然是比我怕的,對,你本就該怕,誰叫你那麼優秀,誰叫你那麼出眾。

俗話說,說財不露白,這是至理名言!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朔王惦記上了,保不準天後也要惦記的……嶼嵐!」

我更收緊了幾分力道,抱著身上的人:「我在四大銀號都存了錢,倘若情勢不好,我們立刻就走,離開江南,就……往西南走!對,往西南走!西南民風彪悍,是皇權也管不到的地兒,哦對了,那裏的火腿也是很有名氣的,據說那裏有一口老鹽井,做出的火腿滋味別致,到時候我照舊做我的火腿,你照舊幫我算——你這樣的人,算賬太委屈你了,你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