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絞著手指,又咬了咬下唇,終是忍不住地問:「你就沒話要對我說嗎?」
「沒有。」孟嶼嵐轉眸看我。
這人——好氣!
眼見我眼睛都瞪圓了,他低喃了句:「差不多了……」
「說什麼呢?」我氣惱,「不是沒話嗎?沒話說你還——喂!」
話音未落,我整個人被抱起,側坐在他腿上。
馬車微微一晃,我嚇得抱緊他脖頸。
「話,是沒什麼可說的,」他單手摟著我的腰背,另一隻手攏著我腦後,低聲道,「其他事,倒是可以做一下了。」
做……!
唇瓣被含住時,我整個人如遭雷劈,傻愣愣地沒了意識。
驚愕之下的掙紮是一種本能,但攏著後腦的五根手指卻分毫不允。
唇被親潤了,也被親軟了,輕而易舉被撬開齒縫,糾纏得更深……
馬車似乎不動了,外麵似乎有人在說話,但都隱隱約約,我全身心沉溺溫柔鄉,無暇理會。
直到車簾被霍地掀起。
伴隨眼前明亮的,還有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我迷迷糊糊看向外頭,卻被孟嶼嵐強硬地按回他肩窩裏。
怎麼了?怎麼了?我沒反應過來。
卻聽孟嶼嵐冷淡道:「聚集在此,規矩何在!」
這聲之後,外頭嘈嘈雜雜,緊接著,是一群朗朗少年聲響起。
「拜見師兄,師兄晨安。」
嘶——
我渾身一緊,外頭,外頭是多少人啊?!
聽這動靜,少說也得幾十……上百也說不準。
孟嶼嵐淡淡地應了一聲,低頭對我道:「你留在車中,整理妥當再下來。」
「……哦。」我魂飛魄散,癡癡呆呆。
孟嶼嵐下車前,又將車簾放下。
我不知道他要我整理什麼,隻能拍拍臉,這一拍,才發覺臉上滾燙。
從荷包裏翻出小銅鏡一看,謔!鏡子裏眼角濕潤,臉上泛紅,嘴唇微腫,一看就沒幹什麼好事的姑娘你誰呀!
我雙手使勁兒,來回扇動,又拚命眨眼,多少平息了些後,拂開簾子往外看。
這麼多人?!
素白一片,烏央烏央的,這是全太學的人都到齊了嗎?!
孟嶼嵐站在最前方,雙手負在身後,整個人玉立長身,在晨曦中宛如一根翠竹挺立。
他麵前那一百多人,竹筍吧也就是!嗯!
「兮兒,」孟嶼嵐轉身看我,「將包袱給我。」
我哦哦兩聲,拎著包袱,下了車。
從來沒被這麼多人一起看過——我再怎麼市井百姓見識少,也斷不能丟了孟嶼嵐的臉。
暗暗打氣,我木著臉,走到他身邊。
孟嶼嵐從包袱中拿出油紙包,慢條斯理地拆開。
我有些傻眼,這是餓了?早上不是吃過骨湯素麵?便是餓了,也不至於在太學門前,當著諸多後輩的麵直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