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潯聽到這句話,停住了腳步,他低頭看著露出痛苦神色的裴雲廷,想到了高永說的不穩定和未知狀況。

“初潯,初潯,初潯……”裴雲廷一聲聲地叫著,他揉緊了懷裏的枕頭,好像那是初潯,那是他。

初潯蹲下身,眼睛很快就濕潤了,他摸了摸裴雲廷的耳朵,捋過他潮濕的頭發,說道:“我在,我在呀,雲廷,我在。”

裴雲廷的五指插進了發絲裏,他的表情看起來那樣痛苦。

“裴雲廷,你當初……是不是來看過我的舞蹈?”初潯語氣斷斷續續,人抽泣的時候難免哽咽。

裴雲廷沒有回答他。

初潯像是在自說自話:“你是不是給我準備了禮物,是不是一件衣服?是不是樓上那一件?那次你是不是……想要跟我表白的?”

裴雲廷抬起頭,凝視著麵前淚眼婆娑的Omega。

那件衣服有修補的痕跡,雖然很難看出來,可是初潯心細,他留意過,當時隻以為是一種裝飾,因為有些小鉆石的地方不太對稱,當年在後臺的人,有人說他看見裴雲廷撕壞過一件衣服。

為什麼要修補一件沒人穿過的衣服呢?還正好是芭蕾舞服?衣服壞過又為什麼壞掉,沒有人知道,也許是不小心蹭的,也許是裴雲廷自己撕壞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抱走,屬於別人,怎麼做到完全鎮定?

可樓上的衣服到底是不是那一件呢?初潯並不確定,但這些不確定都串聯起了一係列的事。

“你怎麼哭了?”裴雲廷用手指沾了沾初潯眼角的淚,安慰道:“別哭啊,你和初潯長得很像,都很漂亮,不要哭,我都沒有哭,你看我,他不喜歡我,我都沒有哭……”

他越說,初潯的眼淚越兇。

他聽不得這個男人再對他說什麼寬慰的話,這半年來,他一直在寬慰自己,可是真正該受到安慰的是他裴雲廷才對,他七年的苦戀無果誰來安慰他?他無數個易感期又是怎麼度過?寧願大量使用抑製劑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做最有用的疏解嗎?

可是自己哪裏值得,他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他哪裏值得裴雲廷這樣守著他?為了一個得不到的人一次次壓抑自己,折磨自己?保持著差點毀了身體的清白。

初潯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順著白皙的麵龐往下掉,他摟住裴雲廷的脖子,壓在他的肩膀,湊在他的耳邊,一遍遍說:“裴雲廷,我喜歡你啊,我喜歡你,我現在很喜歡你啊,你不要再難過,我以後都會喜歡你,以後都不會離開你,你知道嗎?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