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潯打了他一下,小打小鬧,倒也不是認真,不過裴雲廷的話卻讓他很受感慨,這場婚禮盛大,雖然累點,卻也充實圓滿,初潯道:“雲廷,我有時候……真的很感謝上帝,感謝他能讓我遇到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要過著怎樣的生活。”

裴雲廷低頭握著初潯的指尖,心思也重了下來:“過去的事不用提,感謝的話不用說,我喜歡你,對你執著,是我該做的事,如果硬是要論,我更該感謝你,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給我帶來這樣珍貴的禮物。”

初潯瞇著眼輕笑:“那我們扯平啦,都不要說感謝好了,今天是我們的婚禮,說些適時的。”

“你想聽什麼?”裴雲廷問。

“嗯……情話。”初潯說:“可以跟我說嗎?”

他好像沒聽過裴雲廷講情話,心血來潮想聽一聽。

裴雲廷也是寵他,那樣認真地說:“我跟你說說我暗戀你的故事吧。”

初潯期待道:“好啊,說實話,我還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的樣子像情竇初開的少年,也就是這個幹凈純澈的樣子,讓裴雲廷第一次見到,就忘記不了。

他跟他講當年的相遇,講當年狂熱又盛大的暗戀一場,講失戀,講醉酒,講心傷,一點點,一件件,那些藏在春青年少裏的心意。

“為什麼大學後,你沒有來找過我呢?”初潯問:“既然你來過我的學校。”

“不想驚動你,也不想打擾你,看著你就夠了,我當時這樣想,現在也是,再回到那個時候,我還是隻會默默看著你。”

“你把心意藏得太深,我沒有辦法知道呀。”初潯惋惜。

“這是沒辦法的事,你當時已經和他在一起了,我並沒有說出口的機會,”裴雲廷感傷地捏著初潯的手,“不過現在好了,我等來了。”

初潯抬起手,忍不住觸碰他溫熱的麵頰:“我不會再讓你等了。”

裴雲廷說:“我知道。”

他話鋒一轉:“早上你不是問我,你和鍾越結婚的時候,我什麼心情嗎?”

初潯靜聽著,不敢打擾他。

裴雲廷語氣沉重:“我並不是不記得了,我隻是不敢回憶,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昏暗的時光,連母親都不舍得提起,我整日昏昏沉沉,沒有個人樣,酗酒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我甚至產生過更極端的想法,走進鍾家,強行標記你,把你帶到沒人知道的地方,一輩子都隻能藏在我的領域裏。

初潯微微捏緊了指尖。

裴雲廷道:“不過……還好我沒那麼做,我想正是因為我沒那麼做,今天才能和你一起坐在這裏,初潯,我很愛你,這麼多年過去,我絲毫沒有哪一刻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