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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如昆在書房裏熱情地迎接了胡靜平。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胡靜平可以說是房家的恩人,所以房如昆是客氣的不得了,攜手落座,然後親自把茶碗端到胡靜平麵前,笑著說道:“昨天就聽說你回來了,但知道你是應酬多,所以想過陣子再去找你,卻沒想到今天你就來了。嗬嗬,不會是有什麼急事要找我吧?”
胡靜平微微一笑,房如昆是明白人,自己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也不是什麼急事,隻是忽然聽聞您要告老還鄉了,有些驚訝,所以趕來問個究竟。”
“嗬嗬,看來這世上還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啊……”房如昆深深地看了胡靜平一眼,點點頭:“我是要告老還鄉了。皇上登基後大力推行新政,啟用了一大批年輕有為的官員,老夫也到了退位讓賢的時候了。”
胡靜平微微點頭。看來朱慈這次上位之後,方方麵麵改革得頗多,顯然有一振舊貌的氣勢。這一方麵說明他胸懷大誌,要幹出超越長樂皇帝的成就來。另一方麵也說明他現在大權獨攬,無人可以威脅他的地位。
權力,有時候可以是一種迅速成熟的催化劑,尤其是得來不易的權力,為了穩固它,一個人會非常迅速地成長起來,而在某種程度上也會迅速地發生改變。至少現在在胡靜平眼裏看來,朱慈是改變了不少,原本他以為朱慈不太會是一個激進或者敢作敢為的皇帝,現在看來他錯了……
“那皇上就沒挽留您麼?”這句話顯然有些多餘,但問總還是要問的。
房如昆淡然一笑,擺擺手道:“給皇上分憂,是咱們做臣子的本分,既然準備走了,又何必猶抱琵琶半遮麵呢,你說是吧?”
這話就說得很中肯了,也叫是房如昆把胡靜平當作了自己人才肯這麼說。胡靜平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但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聲兒來。
房如昆目光犀利,早已從胡靜平的表情裏看出他想說什麼來了。“嗬嗬,你是想之後皇上會派誰來坐鎮覃州吧?”
“正是。”胡靜平也笑了。
房如昆想了想,說道:“以前有什麼新的任命,宮裏邊總會有些風聲出來,但這次卻沒有。不過平陽兩省至關重要,皇上一定是派信得過。年輕有為的人來接老夫這個班。靜平,你以為這個人會是誰?”
胡靜平躊躇了。
既要讓朱慈信得過,又要年輕有為,這樣的人似乎並不多。想來想去卻是沒什麼頭緒,不禁苦笑搖頭:“這個還真不好猜呀……”
房如昆點點頭:“老夫也是琢磨了很久沒琢磨出是誰來。唉,反正到時候總會知道了。”
話說到此,似乎所有答案都有了。又似乎根本沒有任何答案。胡靜平與房如昆相視而笑,就此轉開話題。中午時分,房如昆留飯,兩人把酒對飲,自然而然地談到了房子玉。
對於兒子即將外放為官。房如昆自然是知道的,因為房子玉早有家書來過,提到過這件事,而且也征詢過他的意見。房如昆自然是支持兒子出來做官地。京官有京官的好處,但地方官也有地方官的實惠。所以現在和胡靜平說起來,房如昆還是比較欣慰的。
“子玉現在是越來越讓我放心了,這都是你功勞的啊。以前我怎麼教他都不開竅。和你在一起之後,就象換了個人似的。靜平啊,老夫這裏誠心謝過了。”
“房大人千萬別這麼說,子玉能有今天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靜平怎敢居功呢。”胡靜平連連搖手。
房如昆輕輕一按他的手背,微笑道:“你我現在不是外人,就不用虛禮客套了,子玉原本是怎麼樣地我最清楚……靜平,我現在隻想拜托你,今後多關照關照他。讓他的路越走越穩……說實話,我也不指望他將來可以封疆拜相,隻要好好的做官,好好的做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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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顯然是動了感情了。房如昆說著說著這眼圈就紅了起來。
正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你是什麼樣的地位。一旦提及自己的子女,殷切之情總是一般無二。胡靜平動容道:“房大人盡管放心,我與子玉親如兄弟,您即便不關照我,我也會這麼做到的。”
話說到此,兩人之間已不再有任何距離。房如昆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呂三千你見到了吧?”
胡靜平麵上波瀾不驚,點點頭道:“是,今早見過。”
“聽說皇上要收回鹽照,這呂三千今後怕是要沒飯吃了。靜平,你若是有心,不妨幫幫他,鹽業這一行可是非常賺錢地呀。”
顯然,這是房如昆在幫呂三千說好話。畢竟是拿了人家好處的,這辭官之前也得把事情做漂亮了才成。而現在唯一能影響到朱慈的人也隻有胡靜平了,所以房如昆也不得不老著臉皮開這個口。
但這隻是房如昆一廂情願的想法。
胡靜平現在已經很清楚自己對朱慈的影響力還有多少。正如一隻翅膀長硬了地雄鷹,它高高飛在上空,對下麵的一切都可以無視了。所以胡靜平隻是苦笑一聲,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說了一句:“這事情他也和我說過,但鹽業這一行我實在蒙昧,所以還是以後看看再說吧。”
這個表態說明胡靜平不願意去淌鹽業這個渾水,房如昆便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兩人推杯換盞,一直到傍晚時分才歡然而散。
這一天,桂州又下起了大雪。
下雪的天氣是不冷的,尤其在南方,更是一絲風都沒有。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有賞雪景的,有打雪仗的,有堆雪人的。珍寶舫門前地街道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積雪,穿了一身小紅棉襖的寶兒正在和店裏的幾個夥計嘻嘻哈哈地打著雪仗。此時搓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雪球往前一扔,“啪!”地一聲正砸在一人地腦門上。
“呀!怎麼是你----!”小美女一聲驚呼,一下子就蹦了過去。
被雪球砸中的正是胡靜平。當然。他是故意被砸的,為的就是逗寶兒開心。“嗬嗬,我剛回來你就拿雪球砸我,是不是和我有深仇大恨哪?”胡靜平抓起寶兒凍得通紅的小手在手心揉搓著,笑眯眯地說道。
“哼!誰讓你到現在才回來的,拿一個雪球砸你算是輕地,我還要砸!”小美女掙脫開去,彎腰又抓起一團雪扔在胡靜平臉上。然後咯咯咯笑著跑回了店中,同時放聲大喊:“爹!娘!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