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厚重的“年輪蛋糕”(3 / 3)

後來我被司棋領到了一處堆雜物的牆角,那個時候我也是太單純,他說我體重比較輕,翻過去比他容易我居然就相信了,難道翻牆不是男生更有優勢嗎?不得不感歎,大學外語學院輔導員洗腦工作做得好,外院的女生當男生用,男生當畜生用。翻牆那會兒我硬是沒把自己當個女生來看待,還真就興衝衝地借著雜物堆爬上了牆頭,好在這邊屬於綠化帶的一部分,下麵草甸也比較厚,順利地和外麵蹲點守候的愛心家長同胞們接上頭,在他們殷切眼神的期盼下,像個背著重殼的蝸牛一樣好不容易爬上了牆頭,也不知道當時哪根神經錯亂了,居然因為偷偷摸摸地爬上爬下身體激素分泌激增亢奮起來了。

司棋想必當時內心是崩潰的,眼看著馬上和我順利會師後就能回去睡覺了,哪知道他的信念瞬間坍塌,我亢奮過頭大包裹一個沒拿穩整個人居然從牆頭跌下去了,他估計也是中了月亮的毒,傻乎乎地就雙手撐開去接我,“啊……啊……”兩聲男女混合的呻吟過後四周恢複了平靜,我無語地發現和女上男下的姿勢真有緣,司棋再次被我壓在了身下,隻是這次比上次更慘,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滲出來,我大腦從當機狀態徹底恢複過來,趕忙移開大包裹,然後從他身上挪下來,眼看他痛苦地握住腳踝,我也嚇得不輕,除了一句“司棋,你沒事吧?”其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司棋強忍住疼痛,看我嚇得臉色發白,抬手想安撫我,我趕忙抓住他的手想扶他起來,結果右小腿和腳都使不上力又跌坐下來,他這個時候居然還扯了扯嘴角笑話我,“你還不承認自己是笨蛋,一個看不好你就會受傷。”“明明受傷的是你嘛,”我忍不住小聲反駁他。“如果我不在呢?算了,這次是我代你受傷,把我送醫務室總可以吧。”看他說話都費力的樣子,我咬咬牙蹲到他麵前,司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努力用手撐著趴到了我的背上,絲毫沒有我是女生,可能會背不動他的自覺,當然遲鈍如我也沒有意識到。

別看司棋看上去很清瘦,身高卻有183公分的,體重就怎麼都不會低於80kg了,對於我相對較小的身板來說背起他還真是吃力,於是,我半背半拖著他,司棋好的左腿左腳也會承擔部分力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項處,帶來絲絲麻癢的感覺,我想忽略這種陌生異樣的感覺,也想為司棋轉移下注意力,減輕下腿部的疼痛,於是就開始給他講白天從學生們那聽來的笑話,

“某所學校的男女廁所相連,有一個女生去廁所時忘記帶衛生紙,正在難堪時隔壁男衛生間遞過來一卷衛生紙,女生花容失色,大聲地問“誰”,隔壁男生低沉有力地答:“**。””

嗯,笑點很低的某人沒有笑聲傳來,我再接再厲,繼續講,

“某教授在田間授課:“科學研究要不怕髒。。。”然後他蹲下來,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糞,然後把手指放到嘴裏舔淨.旁邊一位同學忙說:“我不怕髒。。。”然後也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糞放到嘴裏舔淨。教授一臉高深莫測:“另外還要善於觀察,我剛才是用中指戳糞,但舔的是食指...”

額……還是沒有反應,難道剛剛幾乎趴到地上大笑的人是“假司棋”。腦中小劇場正在驗證司棋真偽小話題不亦樂乎時,司棋突然開口了,也許是離得太近的緣故,他的聲音又因為疼痛隱忍而帶上了幾分沙啞,聽起來竟格外的性感,“夏穎,有沒有人說過你講的笑話沒有你本人好笑呢?”

“什麼意思?”大哥你在講冷笑話嗎?啊?

司棋沒有再說話,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之後我們就同心協力地向醫務室慢慢移動。彼時已是深夜,四周靜謐無聲,我也沒有一點急躁和厭煩,司棋也沒有表現出不滿和憤怒,一切平和而自然。

那一夜,一個瘦弱清秀的女孩兒背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兒,他們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在昏黃的路燈下拉的好長好長,仿佛可以跨越一生。

隻依稀記得,快要到達醫務室的時候,司棋歡快的聲音在我耳邊快響起,“樂快日生,夏穎”,然後就從我的背上單腿跳下去,一蹦一蹦地跳進了醫務室,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那一下下重重落地的聲音就這樣直接傳進了我毫無防備的心底,以致於現在的我僅僅看到都無法把控自己的情緒。

嗬,一句簡單的問候就把我打回原形,原來我才是那個輸不起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