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情緒不是很高,後來也記不清怎麼回的家,反正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於是沒等頭發完全吹幹就沉沉睡去,夢裏出現了好多熟悉的又陌生的麵孔,大家都在問,司棋去哪裏了?我想吵回去鬼知道他去哪兒了,於是我一直被追問也一直在回答,直到6點的鬧鈴準時響起,睜開朦朧的睡眼,意識尚未回籠,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居然是,司棋去哪兒了?MD,我一定是被連環加班折磨的神經衰弱了,這是病,一定得治。
狠狠唾棄了下自己就趕緊爬起來去洗漱,洗麵奶用了第三遍的時候我慢慢停下手中的動作,望著麵前鏡中那張下巴尖瘦,臉色蒼白,眼下烏青的臉,心裏竟有些莫名的委屈泛出來,當我老了,頭發白了,青春不再的時候,你是否還會出現在我麵前?
一路心不在焉,憑著對路徑熟悉的慣性暢通無阻地擠過地鐵的人群來到公司,門口的保安詫異地看著我,我習慣性地跟他們招手說“早”。他們往常都會禮貌地回一句,“夏小姐,早。”可是今天的答複是“夏小姐,周末還來加班啊?太辛苦了。”
我保持著一貫的微笑走過去幾步然後停下來,原來今天竟是周末嗎?回過神來望向四周,的確,平常熙熙攘攘的大廳此刻隻有保潔員阿姨在忙碌,此時的我就站在大廳的中央,突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也許這是我一天當中最沒有防備最脆弱的時刻,表現出的茫然無助又真實無比,在一片空白的視野裏,隻有我一個人,傻傻的,不知道望向哪裏,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走下去,每天忙碌的背後是深深的疲憊和空虛,好想找個沒人看到的角落蜷縮起來,像每個孤獨的夜晚,沉浸到無我的世界裏。曾經帶給我快樂最多的人如今卻成了不敢碰觸的傷疤,一觸即殤。
荒蕪的空間裏突然伸來一雙熟悉的手把我拉混沌狀態,睜開眼對上的就是淩晨略帶無奈惱怒的雙眸,莫名地我還看到了傷感一閃即逝。
“夏穎,你答應過我的。”
我深呼吸幾次努力地想要露出一抹笑容來,對於已經習慣了職業性微笑的我應該不難不是嗎?可是今天竟有些困難,也許因為對麵的人是淩晨,我的好朋友,總是讓我又喜歡又氣惱的人。
“算了,不想笑就別笑,臉扭曲得難看死了。”
“淩晨童鞋,請選擇無視此刻心情欠佳的我,謝謝。”
“不好意思,債主向來喜歡上門討債,我記得上次某人贏單時說請吃飯的。”
“你不是吧,大周末早上追到公司來,家裏沒糧餓慘了吧,走走走,請你吃大餐。”
就這樣邊插科打諢著邊走出了金碧輝煌的公司大樓,誰也沒提為什麼他會在此刻如此及時地出現在這裏。我經常自欺欺人地想,有些東西不去觸碰就永遠都在那裏,每次我隻會在心裏默默地說一聲,“謝謝你,淩晨”。
其實認識淩晨算是很早了(雖然曾經因為記憶出現偏差而被他鄙視),大一開始就是一個班的同學了,在男女比例為1:15的外語班裏,他是受眾女生嗬護的“熊貓寶寶”,我是埋頭苦幹的“老黃牛班委”,為了避嫌,我秉承著不靠近不正視不教唆的“三不”政策,大一大二兩年跟他說的話加起來掰掰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不過,他的事跡倒是耳熟能詳,誰叫我最親密的舍友兼上鋪兼宿舍大姐大喜歡他呢,每晚熄燈前的座談會有他,“淩晨,名字起的多好啊,現在讓我每夜熬夜到“淩晨”都心甘情願,哦,原來我和“淩晨”如此親密,”然後不是很牢靠的上鋪就開始搖晃不已,無語望天,真擔心哪天校報上就刊登出“某某女無辜陣亡在上鋪的“床上運動”下”,注,此床上運動非彼腦海所想的“床上運動”,隻是非常純潔的滾床單而已,而且是字麵上的。
去教室的路上有他,
“看,是淩晨,每天都能在上學的路上偶遇我心目中的男神,我都要幸福地暈過去了。”看著某盧薇大姐唱念俱佳地表達她的“幸福”,我實在是理解無能,一個班的同學在快要到教室的路上碰到有什麼好稀奇的,大家的課表都是一樣的好嘛。
那天,盧大姐心情非常低落,起因自然是淩晨……額,旁邊的旁邊的再旁邊的位置上坐著的班花白萍萍。其實呢,在我這個旁觀者看來根本就沒什麼,白班花不過是繞過盧薇同學(盧大姐當天順利搶到了最靠近淩晨的位置)去跟淩晨帥哥借了一本習題集,而淩帥哥恰巧心情好,笑著把習題集遞給了白美人,而且兩人笑談了兩句,無非是“謝謝,可幫了我大忙了。”“不客氣,能幫上忙就好”,可歎啊,在我們盧大姐無限YY的大腦裏就成了郎有情妾有意了,然後小宇宙就在蔫蔫地回到宿舍後爆發了。原因無他,每天走讀的白美人居然回宿舍“炫耀勝利果實”來了,再歎,一本習題集而已,我轉頭望著自己桌麵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6大本無語凝噎。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天的影視回放是這樣的:
“哼,不就是本習題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可以作證挑起事端的的確是親親舍友盧大姐,雖然後來我威武能屈地在班導麵前做了偽證,嗯,問心無愧,因為當時的確沒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