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風看著與當年父親隨從帶回家畫像上一模一樣的臉,頓時驚得從聲音都喊破了音。

“正是在下,現在我還有個稱號叫襄國公,當初也是拜你父親所賜,我孟家家破人亡,爵位居然讓我這個庶女得了便宜,現在看來我們這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也難怪你會不遺餘力把我困死在襄城,國師,既然是要替你父親報仇,那還是別做縮頭烏龜的好。出來吧!你看你這個師父是不是要比徒弟更強一點。”

說完,孟沅從馬上一躍而起,一杆紅纓槍直逼燕國國師麵門而去。

普風一個閃身之後,聲音貫徹整個大軍:

“殺!”

“殺!”

“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

“殺了她!”

孟沅不顧生死,於亂軍之中高高躍起,一杆長槍被她舞動得像火樹銀花一樣,直逼普風而去。

兩人在普風的裝逼的戰車上打的如火如荼,從天黑打到天明,再從天明打到了天黑。

最後孟沅撐著僅剩幾口氣,把長槍沒入普風肚腹之後,她聽到了綺羅在城裏上吼“援軍到了,援軍到了”的話。

而事實上援軍確實到了,不過不是她們那方的援軍,而是燕國的援軍。

孟沅期初也以為韓毓帶過來的援軍是她們這邊的。

可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救下國師普風,孟沅這才明白,她軍營裏最大的奸細,是她傾力培養的弟弟韓毓。

她當即吐了一口血,撐著最後一口氣,與韓毓打了起來。

打的難分難解,最後被萬箭射成了一個篩子。

靈魂飄入空中,她看見自己不停的在問:“你是誰,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你的國家?你祖父泉下有知,定會罵你這個賣國賊!”

“嗬!賣國賊?我本就是不是什麼南陳人,我是金蟬子,阿姐,這回你記住了嗎?”

男人詭異一笑,旋即像一陣風一樣,消失於曠野。

之後周邊的城池士兵以及屍體,一寸一寸在孟沅麵前模糊。

“誰是金蟬子?”

“誰是金蟬子?”

“誰是金蟬子?”

孟沅連叫三聲,然後豁然從床上坐起,眼神清明了,才發現她隻是做了一場夢。

“姑娘,你醒了?”

孟沅剛坐起,她身邊的大丫鬟月華,端著一盆洗臉水就進了屋。

“嗯。”

大概因為夢裏的場景過於真實,孟沅直到月華把麵巾遞給她了,都還沒有回過神。

“姑娘這是做了什麼夢了,到現在都還神思不屬?金蟬子是誰啊?”

月華見這場景,噗呲一樂,問道。

“夢裏的人物,你姑娘我,在夢裏夢見我自己成了襄國公,你和綺羅、珍珠、翡翠她們三個成了我手下的親衛,英勇無比,京裏的世家大族,把我孟家的門檻都踏破了,就為了求娶你們呢。”

“月華,你說你們是嫁還是不嫁?”

孟沅見她笑了自己也跟著笑了,然後一邊淨麵,一邊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