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朔臨軒出了皇帝的寢宮後,由太監領他出宮,就在途中突然從花園裏竄出一個男孩,“皇兄……等等,皇兄。”冷朔元晉一臉著急地撲到冷朔臨軒身邊。由於他年齡尚小,所以留在宮裏由他的母妃帶著,平時和冷朔臨軒不常來往,倒是和冷朔華容走得近,今天莫名其妙地撲來,連冷朔臨軒也懵了。
“有事?”習慣性對外人的冷漠,在麵對自己這個沒打過幾次照麵的弟弟麵前顯露了出來。
要是放平常冷朔元晉絕對會因為他這種口氣而躲他遠遠的,可這回他沒有。“皇兄,皇嫂她沒事吧?”那天被宿離歌舍身相救,他相當感動,脫險後一直很擔心宿離歌有沒有出事。
“為什麼這麼問?”冷朔臨軒皺了皺眉。宿離歌受傷的消息他並沒有公布出去,就連皇帝也是剛剛才得知了消息,他現在這麼問,顯然是早知道宿離歌出事了。難不成有人在監視他?!
“東城區暴動那天……皇嫂是為了救我才去引開那些黑衣人的,那些人要殺我!”冷朔元晉有點緊張。他不習慣和這個冷淡的兄長說話,總覺得有沉重的壓抑感,再加上他的母妃總是用惡毒可怕的語言來形容冷朔臨軒,所以他稍微有點怕他。
“為什麼黑衣人要追你?”
“因為……我撿了個古怪的鐵筒,他們要那個鐵筒。”
冷朔臨軒恍然大悟,淡淡地開口,“放心,她沒事,隻是受了點傷,沒大礙。”如果這時候宿離歌在的話,肯定掐死他。被戳穿了肩膀也叫沒大礙,那什麼才叫有大礙?!
“受傷了?嚴重麼……皇兄,我,可以去看望一下皇嫂麼?”冷朔元晉小聲地說。
“她需要休息。”冷朔臨軒冷漠地拒絕了。宿離歌目前一直在昏睡中,因為她的睡穴一直沒解。
冷朔元晉失望地沉下頭,想了想,又抬起頭,有些哀求的模樣,“那我能捎帶點東西過去麼?想給皇嫂謝禮。”
看著他單純得與世無爭的樣子,冷朔臨軒沉默了一下,擺擺手,“派個人送來就行了。”說完轉身隨太監離開。
之後的一個多月裏,宿離歌都是睡著過去的,就像童話裏的睡美人,等待王子的一個吻才會醒。不過她委實不期待王子的吻,她就是因為王子的吻睡過去的,而這期間為了灌藥,王子吻她已經成為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平常得婢女們偷看時都臉不紅心不跳了。
小皇子冷朔元晉隔天差五地來送補品,托他的福,宿離歌受傷的消息,以一傳百的速度飛揚得整個皇城都知道了,那些暗地裏歧視冷朔臨軒的人們又有了話題,嘲笑他連妃子都保護不好。冷朔臨軒默默然無視一切,天天來南湘給宿離歌換藥熬湯。
由於多日補眠,加上冷朔臨軒精湛的醫術,宿離歌的傷口很快就恢複了,骨頭與血肉重生,隻剩下皮膚上的斑駁傷疤了。於是冷朔臨軒才放心地解開她的睡穴。
宿離歌終於在沉睡了一個月後慢慢蘇醒,一直緊閉得像蝶翼一樣的睫毛微顫,然而在她的眼睛未完全睜開之前,嘴巴已經率先吼出了一句——
“啊!!我餓死了!!”
守在床邊的汐芸嚇了一大跳。此時是深夜,親王府上的人幾乎都睡了,她這一鬼哭狼嚎驚醒了一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