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那液體是什麼東西,但是公爵卻意識到了危險,他目光一緊,一個箭步向前,“伊莉茲!躲開!”說話的同時,他拔出以拐杖為劍鞘的細劍,劍旋為圓擋開了所有的液體,並牢牢把女孩護在懷裏。女孩被驚嚇到了,收回她的目光驚恐地看著宿離歌。
離開了女孩的視線,眾人終於如釋負重的喘出一口氣,腦腔一震,從口中不由的吐出一口血,這才徹底清醒。
“該死!”公爵麵帶怒氣地瞪了宿離歌一眼,揮著細劍朝她刺了過來,宿離歌甚至無法看清劍路,隻覺得脖子一冷,劍刃停在脖頸一側,擦出了一抹血痕,卻沒有斬下去,因為一把扁長劍及時地擋在宿離歌麵前,把細劍穩穩擋下。
有人一手擁住宿離歌,抱著她後退了幾步。
公爵憤怒地追了上來,劍速之快讓人詫異,然那人的速度比他更快,再次擋住了他的細劍,兵器在碰撞中發出刺耳淒利的囂聲,而後又分開了。公爵冷著臉,看著眼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擋下他攻擊的人,現場可以和公爵的劍速之快比拚的,無非隻有殺人不見半分血的冷朔臨軒了。
冷朔臨軒抱著虛弱的宿離歌,以同樣冷漠倨傲的姿態回應著公爵的目光。
“年輕人,你還太年輕,你和你父親不一樣,你沒他強大!妄想從我手中護下一個人,是不可能的!”公爵冷冷地開口,舉著劍又要襲來。
“佐德!”站在他身後的白衣女孩突然叫了一聲,夾雜著哭腔和顫抖,“別傷害他……是他。我要見到的人,是他。”
“伊莉茲?”公爵回過身,看著正在哭泣的女孩。女孩的淚是奇異的血紅色,像血色珍珠一樣從臉頰上滑落,她望著冷朔臨軒,就像一個思慕多年的少女終於見到情人一樣深情的看著,她下意識張開雙臂想擁抱他,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懷裏有另一個女孩。
“終於……見到你了。”女孩帶著淚露出甜蜜的笑,猩紅的瞳孔裏隻有冷朔臨軒一個人。
冷朔臨軒楞了楞。他從沒見過這個女孩,但是本能地無法對她產生抗拒,好像他們之間有一種羈絆,那種牽絆延綿了幾千年,甚至幾萬年。
宿離歌沉抿著嘴角,突然意識到一種莫名的危險,這種危機感從來不會在白月或是汐芸的身上找到,卻從這個美麗精致的女孩身上發現了。她下意識拽住冷朔臨軒的衣袖,忍著身體的劇痛和席卷而來的暈厥感,低聲地提醒,“別看她的眼睛,你會陷進幻境裏。”
冷朔臨軒回過神,低下頭看著已經臉色慘白的宿離歌,“你怎麼樣?”
“大概快死了……”宿離歌無聲地笑了笑,突然凶狠地抬起頭,猙獰著臉,咧著虎牙發出“滋滋”的嘶叫,像一頭發怒的小老虎,和對付那小妾一樣朝女孩狠狠瞪去。
這莫名其妙的行為讓在場的人都不由一怔,女孩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中一切黑暗隱晦的東西,嚇得哽咽了一下,退了幾步,睜著漂亮的紅眼睛看著宿離歌,在她眼中,滿身鮮血的宿離歌恐怖如魔鬼,盡管她才是真正的魔鬼。
“嘿,女孩……”宿離歌用標準的英語緩緩開口,一句話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我不管你是怎麼認識這個人的,也不管你為什麼如此盼望見到他,但你要明白,你們是敵人!他跟我是站在同一個陣營的,而你是敵人!如果你想從我手裏搶走他,小心我會殺了你!”
冷朔臨軒看著她不說話。似乎在剛才,她也對別人發出過這樣的警告,如果這是剛才那句話的原意,那麼,這個女孩是在宣示她對他的所有權麼?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宿離歌實戰雖然不怎樣,嘴上功夫絕對厲害。能把冷夙夜說得無言以對的猛虎公主,誰敢與她唇槍舌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