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這裏雖是山腹石窟,但形狀卻與天井無異,正待舉步朝階上走去,突聽身後忽然響起“砰”的一聲,兩扇鐵門,已經自動關上,眼前登時暗得一暗。
公孫相急忙回頭瞧去,沉哼一聲道:“咱們果然中了埋伏!”話聲剛落,天井上空,已然撒下一片鐵網,當頭直落,把三人一起罩住。公孫相、丁嶠應變極快,就在鐵網罩落之時,已然掣出兵刃,朝網上擊去。哪知這片鐵網,敢情是百煉精鋼製成,不但堅韌,不受刀劍,而且每一個網眼之間,都接著倒刺。你不掙動還好,這一掙動,倒刺就鉤止衣衫、發髻,越是掙動,被鉤住的地方也越多,公孫相、丁嶠兩人手中空自執著兵刃,這一所動,手臂、肩背、發髻全被倒刺鉤住,連兵刃都無法抽動。隻要你再掙動一下,倒刺就會鉤入你的肉裏。
隻有淩君毅靜立沒動,雖被鐵網罩住全身,但他身上被倒刺鉤卻較少,縱有幾處也被鈞住,那是因為公孫相、丁嶠兩人掙動之故,鐵網受到波動,才鉤上了淩君毅的肩背。
丁嶠又急又怒,但他總究是神扇子的門人,發覺不對,立即停住,口中道:“總座,咱們這可怎麼好?”公孫相已然怒聲喝道:“黑龍會鼠輩,有種就站出來和咱們拚個生死存亡,這般暗施狡詐,乘人不備,算得哪一門子人物?”
淩君毅凜立不動,淡淡一笑道:“公孫兄、丁兄怎的如此沉不住咱們們雖被網住,但這裏並沒有人,喝叫又有何用?此時更宜保持沉著,所謂處變不驚,能以不變應萬變……”
“好個以不變應萬變!”笑聲起自廳上,緊接著眼前一亮,廳上的炷火,同時燃起:
隻見石階上,同時出現了三人。中間一坐著黃龍堂主郝飛鵬,他左右是兩個胸繡飛龍的漢子,看去都在四旬以上。
石介兩邊,是八個身著青色勁裝,手執狹長淬毒長劍的大漢。
郝飛鵬深沉一笑道:“淩君毅,你能尋到此地,果然不錯,但仍然逃不出老夫的手心。”說到這裏,不覺哈哈大笑。
淩君毅發髻、肩頭等處,自然也全被倒刺鉤位,但他依然凜立不動,冷冷說道:
“郝飛鵬,你認為淩某已經被你困住了麼?”郝飛鵬大笑道:“難道你還想逃得出去?”
淩君毅目中精芒陡射,朗笑道:“區區鐵網,你認為就能奈何淩某了麼?”在他說話之時,身上一襲青衫,好像灌滿了風,忽然鼓了起來。因為青衫的鼓起,就把綴滿倒刺的鐵網也撐了起來,他右手迅快從身邊掣出一柄寒光耀目的短劍。但聽嗆然龍吟,一道精光應手而起,輕輕一圈,已把身前的鐵網削斷,劍光繞身一匝,身外鐵網一續而斷,紛紛跌墮地上。
郝飛鵬見狀大驚,口中失聲道:“他手中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左首青衣漢於冷笑一聲,舉手一揮。隻聽八個青衣大漢同時發出一長嘯,分由八個方向,朝淩君毅撲來。
淩君毅手中巨朗劍向外一揮,封住了三個方向,青虹吞吐,森森劍氣,直逼肌膚,八個青衣大漢每人都感到淩君毅揮出的劍勢,好像是朝自己刺來的,不待劍光逼近,紛紛往後躍退。淩君毅身形輕旋,帶動劍勢,揮手之間,便已削斷了公孫相、丁嬌兩人身上纏著的鐵網。公孫相一下脫出鐵網,有如猛虎出押,口中大喝一聲,身形一仆,狼形劍如毒蛇吐信,揮劍搶攻過去。
丁嶠更不打話,雙足一蹬,折扇霍然有聲;幻起一片扇形般的清光,反擊過去。這八個青衣大漢,劍法縱然淩厲,但公孫相、丁嶠這一展開手腳,豈同等閑?幾招下來,就占有優勢,把八人逼得退避不迭。淩君毅返劍入匣,身形一晃,退出數步,背手站在一側觀戰,也不出手相助。公孫相的“狼形劍”一經展開,竄來竄去,劍發如風,每一劍,刺的都是致命的大穴,使人防不勝防。丁嶠一柄鐵骨折扇,候開候合,開時如開山巨斧,縱劈橫削,闔時如點穴鋤、判官筆,敲敲打打,專找人家經穴下手。這兩人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高手,劍扇聯手,這小天井似的石室中,盡是劍光扇影,把八個青衣大漢的攻勢壓了下去。
那八個青衣大漢久戰兩人不下,反而被迫落下風,自然也急怒攻心,放棄了本來聯手合搏的陣勢,各出絕招搶攻。刹那之間;八支長劍劃起一條條灰暗的劍影,朝兩人襲來,這一陣搶攻,因為不受陣勢的拘束,攻勢大見淩厲,公孫相、丁嶠兩人,也立時陷入四麵圍擊之中。丁嶠怒喝,鐵骨折扇一抖,射出兩支毒針,當前兩個大漢,在搏鬥之中突然無聲無息地倒地死去。其餘六人眼看同伴身上無傷,忽然無緣無故的倒地不起,心頭方自一凜!
公孫相長劍一轉,慘啤乍起,長劍從另一個青衣大漢透腹而過,鮮血噴射,當場氣絕。八個青衣大漢,頃刻之間,死去三個,剩下的五個雖在揮劍惡鬥,但銳氣已減。攻勢也大大的削弱。
公孫相、丁嶠兩人,一劍一扇,聲勢陡盛,逼得五人連連退避不隧。
站在階上的兩個青衣人互望了一眼,隻聽左首那人沉聲喝道:“住手。”五個大漢本已情勢危急,但因為首之人沒有命令,不敢擅自退卻,此時聽到左首青衣人的喝聲,立即紛紛躍退。
公孫相長劍一收,冷笑道:“閣下可是想親自下場,試試公孫大爺的劍法麼?”
丁嶠拆扇一指右首青衣人,大笑道:“你也下來,試試丁大爺的扇招。”左首青衣人玲哼道:“就憑你們‘天狼劍’‘天墾扇’這點功夫,也想在這裏逞強麼?”
公孫相大笑道:“不信,二位下來試試就知道了。”
左首青衣人回頭朝右首青衣人道:“二弟,你下去把這兩個狂妄小於收拾了。”
右首青衣人答應一聲,抬手掣出一柄色呈烏黑的闊劍,舉步走下石階,冷冷說道:
“你們三個一起上麼?”公孫相一個仆步,迎了上去,笑道:“閣下很狂,你一個人下場,自然是公孫大爺奉陪了。”
右首青衣人大刺刺地道:“憑你一個人,還不是我的對手。”
公孫相大怒道:“你是不是我的對手,還不知道呢!”刷的一劍,斜刺而出,但見寒芒閃動、幻起三朵劍花,分指對方三處大穴。“天狼劍法”出手奇快,而且專攻側麵,令人大是難防!
右首青衣人確有驚人的武功,左手一揮,推出一股無形的潛力,逼住劍勢,冷笑道:
“你也接我一劍。”闊劍一揮,迎麵就劈。他出手並無招式,但一道劍影堪堪劈出,立時有一股森森劍風,應劍而生!公孫相長劍陡然收回,疾快地向旁側閃去,他“狼形步”
身法輕靈,一閃之間,本已讓開對方劈來的劍勢。但哪知右首青衣人身子輕輕一旋他那柄闊劍,卻是原式不變,依然朝公孫相迎麵劈來。他出手並不太快,正因劍勢原式不變,是以這劈下的一劍,此時離公孫相已不到二尺。公孫相心頭一驚,非同小可,一時無暇多想,長劍上迎,使了一招“天狼參鬥”,朝他闊劍架去。
雙劍交擊,響起“當”的一聲大震,右首青衣人岸立不動,公孫相直震得右臂酸麻,腳下連退了三步。這是他出道以來,除了敗在淩君毅手下。還是第一次遇上勁敵。公孫相原是心高氣傲之人,第一招上,被人震退了三步,一張俊臉不禁漲得通紅,一退候進,右腕連抖,長劍連發三招。這三劍,自然是“天狼劍法”中最狠最毒的殺著,劍如靈蛇,快得像驚霆閃電,令人眼花繚亂!右首青衣人冷冷一笑,左手闊劍,同樣連發三劍封住公孫相劍勢,左手卻施展空手奪劍的招法,直向公孫相握劍右腕上抓去。此人武功詭異,劍招看去樸實無華,卻內藏精奧!尤其這一記奪劍手法,更是十分古怪,融合了擒拿和斬經截脈、空手入白刃等手法,不容公孫相有變招的機會。
公孫相若不後退,手中長劍就非被對方奪下不可。自己刺出三劍,全被對方闊劍封死,此時一見對方伸手奪劍,心頭更是冒火,陡然飛起一腳,朝他左腕踢去。
就在此時,但聽二個細小的聲音,傳入耳中,說道:“公孫兄速退。”
公孫相聽出是淩君毅暗施“傳音入密”,指示自己機宜,但此時左足已經飛起,踢了出去。但見右首青衣入抓來左手,手背輕輕在公孫相腳背上碰了一下,五指勾曲,仍然直抓公孫相右腕劍柄。公孫相但覺腳背如中鐵石,奇痛徹骨,對方左手已在此時抓到劍柄。
間不容發之事,右首青衣人五指勾曲,快要抓到劍柄之際,直覺掌心抓住了一件東西,立即五指一攏抓在手中。這五指一攏,但覺掌心一陣刺痛,急忙低頭看去,原來抓到的並非劍柄,而是鐵網上的一個倒鉤。這倒鉤何等鋒利,經他一握,已經陷入肉內,鮮血從掌心一滴一滴的流出。公孫相在這一瞬之間,已退了出去。
右首青衣人從掌心起出倒鉤,目光一抬,望著淩君毅道:“這是你出手的吧?”
淩君毅含笑道:“在下看到了自己兄弟的長劍就要被人奪下,所以援手,這也沒有什麼不對吧?何況在下並無傷人之意,閣下隻要不抓得太緊,就不會割傷手掌了。”右首青衣人憤怒地道:“很好,這場還沒打完,那就換你來吧!”
郝飛鵬站在階上,和左首青衣人低低說了兩句。
左首青衣人道:“老二,你回來,讓我會會位百花幫的總護花使者。”
淩君毅朗笑一聲道:“閣下指教,在下自當奉陪,但在下已經不是百花幫的總護花使者了。”
左首青衣人奇道:“你怎會不是百花幫的總護花使者了?”淩君毅笑道:“這個與動手似無關係,在下無可奉告。”郝飛鵬道:“佟兄怎麼相信他胡說?他不是百花幫總護花使者,來此作甚?”
淩君毅正容道:“淩某說出不是,就是不是,這有什麼好抵賴的!”
郝飛鵬目光閃動,問道:“總有個理由吧?”淩君毅道:“沒有什麼理由,在下隻是不想幹了。”
郝飛鵬眼珠一轉,又說道:“你既然脫離了百花幫,和敝會就並無過節可言,隻要閣下肯放下兵刃,敝會主原有重用老弟之意,兄弟可以給你引進。”此人一臉陰險,但卻故意裝出歡然之色。
淩君毅道:“在下確想見見你們會主,隻不知郝堂主如何給在下引見。”
郝飛鵬臉上笑意更濃,說道:“在老弟來意未明之前,隻好暫時委屈,先放下兵刃,由兄弟點了你幾處穴道,就可帶你去見會主了。”丁嶠大聲道:“總座,萬萬不能上他的當,這樣豈非成了他們囚犯?”
郝飛鵬道:“淩老弟幸勿誤會,這隻是外人晉見會主的一種手續而己。老實說,一般人在晉見會主之時,雙手都得鎖上金鏈,以防萬一。兄弟因你淩老弟是會主亟欲一見之人,才擅自作主,改為點你幾處穴道,在會主麵前,兄弟還是扭上幾分不是呢!”
淩君毅傲然一笑道:“郝堂主盛意,在下謝了。在下此來,自然要見見貴會會主,但並不是如此見法。”左首青衣人冷哼一聲道:“此人狂妄得很,郝堂主不用和他多費唇舌,兄弟把他擒下!就押著他去由會主發落就是了。”
郝飛鵬微微皺了下眉,又和左首青衣人低低說了幾句。
左青衣人仰臉笑道:“郝堂主但請放心,他進入了飛龍堂,還能飛上天去麼?”淩君毅心中暗道:“原來這裏果然是飛龍堂!”
左首青衣人已從肩頭撤出闊劍,目注淩君毅,麵情冷漠,大刺刺地說道:“聽說你藝出反手如來門下,佟某正好討教幾手高招。”
淩君毅看他年紀不算太大,但雙目隱射xx精芒,可見內功修為,已臻上乘。當下瀟灑一笑道:“討教不敢,閣下既然劃出道來,在下自當奉陪。但在動手之前,我想知道二位如何稱呼?”郝飛鵬道:“兄弟忘了先替淩老弟引見,這是敝會飛龍堂副堂主佟天錫,這位是飛龍堂總巡主佟天來。”
淩君毅點點頭道:“在下幸會,二位大概是天山門下了?”
他看到佟天錫和佟天來兩人使的都是闊劍,尤其方才佟天來的劍法,頗似天山一路。
武林中隻有“天山劍法”外貌樸拙無華,內藏奇詭術,往往使人認為他劍法笨拙,那非上當不可。
何況這兩人全都姓佟,極可能是天山大俠大漠神雕佟歸愚的子侄輩無疑。
冬天錫臉色一沉,道:“佟某兄弟是何出身,與動手無關,你亮劍吧!”這話卻是套了淩君毅方才之言。
淩君毅仰天朗笑一聲道:“在下這柄倚天劍,斬金如土,削鐵如泥,閣下可得小心。”隨著話聲,右腕一抬,緩緩抽出一柄寒光如水的長劍。
佟天錫看了他手中長劍一眼,冷聲道:“劍倒是一柄好劍,隻不知你手下如何。”
突然跨上一步,闊劍迎麵劈來。
他這柄闊劍,劍葉足有手掌般寬,這仰麵一劍,樸實無華,出手並不太快,更無奇特招法,但卻劃起一片強勁劍風。
淩君毅會過不少使劍高手,卻從未遇到過具有如此威力的一劍,頭不禁駭然,暗道:
“看來他已得到天山劍法神髓。”心念閃電一動,拍手發劍,使了一招“龍爪撥雲”,劍尖微翹,朝前撥去。但聽“錚”的一聲,雙劍交擊,淩君毅突覺對方劍身上,傳來一股極大的震裏,手腕被震得微微一麻!若是換了個旁人,就在這一劍上,長劍就非被震得脫手不可,但佟天錫劈來的劍勢,也被淩君毅一劍撥了開去。
佟天錫臉色一變,一語不發,又是一劍橫掃過來。橫掃就是橫掃,毫無變化可言,但淩君毅已經看出他橫掃一劍,幾乎擴及一丈方圓,任你如何閃避,都在他劍勢範圍之中,於是毫不思索的雙足一點,身子飄空而起,一下縱起兩丈來高。
佟天錫一擊未中,他闊劍橫掃之勢落空,隨著一個轉身,帶轉擊出的力道,闊劍隨著朝上翹起,一道烏黑的匹練,擴及四五尺寬,劍風嘶然,悉數朝上卷來。他哪裏知道淩君毅這淩空拔起,使的是一招“神龍出雲”,上半招身隨劍起,下半招乃是下擊之勢。
就在他闊劍朝上翻起之時,淩君毅筆直披上去的人,已經掉過頭來,變成頭下腳上。右腕一灑,半空中立時爆出一片錯落劍花,青芒流動,宛如纓絡擯紛,飛灑而下。一迎一下,快速何殊電光石火?但聽一連串交擊之聲,急若連珠,聲震耳際!
佟天錫急退數步,低頭瞧去,但見自己一柄緬鐵精煉、平日專削敵人兵刃、不畏寶刀寶劍的闊劍,這一招交接,已是缺口累累!突然口中低喝一聲:“退!”轉身朝廳上奔去。
郝飛鵬、佟天來聽到他的喝聲,同時向後退去。五個青衣大漢久經訓練,身法奇快,緊隨三人之後,“刷”的一聲,同時退入廳去。廳上八盞琉璃燈也同時突告熄滅。
淩群毅等三人但覺眼前一暗,再定睛瞧去,退入廳上的人,在這一瞬之間均已消失不見。丁嶠本想追去,但因淩君毅站著未動,不好獨自逞強。
公孫相疾趨而上,低聲說道:“對方末敗而退,隻怕是有詭計。”
淩君毅點頭道:“公孫兄說得有理,咱們進去看看。”手托驪龍殊,舉步朝階上走去。這裏雖是石窟,但開鑿之時,卻布置成天井和廳堂的格式。他們是在“天井”裏動的手,這時朝廳上走去。登上三級石階,是一條寬敞的回廊,正麵一排六扇樓花石門,全都敞開著。淩君毅當先跨進廳堂,足下一停,借著珠光,目光朝四麵轉動。
隻見這間石室“廳堂”,約有八九丈方廣,除掉中間放了一張長條石桌和兩邊有兩排白石椅幾,就別無他物,四周空曠,愈見幽暗。淩君毅掌中托著明珠,珠光照射,雖隻有三數丈遠,但他已可借珠光的照射,清晰看到四周景物。那是三堵平滑完整的石壁,哪有絲毫門戶的痕跡?
郝飛鵬、佟氏兄弟和五名青衣大漢,明明是退進大廳才消失不見的,但大廳上,除了石椅石幾,哪有半個人影?淩君毅已然想到“大廳”之上,必有暗門:公孫相緊隨淩君毅身後,走入大廳,低咳一聲道:“這廳上不見門戶,那一定是裝有機關了,丁兄,咱們先搜一搜,莫要中了他們暗算。”
丁嶠從身邊摸出火祈子,一手晃亮,說道:“不錯,咱們快搜。”公孫相也取出一個火折子,隨手晃亮。
大廳上有兩文火折於,火光照耀,登時亮了許多,但見石壁、地下,都是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青石,光可鑒人,經過兩人分頭搜索,仔細地察看了三道石壁和每一個角落、地上每一寸青石,依然一無所獲。這座大廳,似是整塊青石鑿出來的,甚至連一絲痕跡也沒有。
丁嶠手上火折子漸漸燒盡,他丟去紙火,輕輕歎息一聲道:“書到用時方恨少,直到今天,兄弟才後悔當時沒跟家師學那機關消息這一門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