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默的坐了一會,公孫相忽地低聲道:“咱們被困在這裏,總不是辦法,要能衝出去才好。”丁嶠道:“這還用說?方才那道石門,已經閱起,你能打得開?”
公孫相突然心中了動,隨手從身邊摸出一個火折,低聲說道:“淩兄請把倚天劍借兄弟一用。”
淩君毅道:“公孫兄想到什麼了?”隨著話聲,抽出倚天劍,遞了過去。
公孫相接過寶劍,壓低聲音說道:“兄弟想那道石門,既由機關操縱開啟,隻要能找到石門痕跡,把那操縱的機關削斷,以淩兄的神功,就可把它推開了。”丁嶠道:
“公孫兄找得到石門痕跡麼?”
公孫相道:“那個石人現在還站在原地沒有動過,石人如何會走出來呢?自然是由機關把它推送出來的了,這推送的機關,自然就在石人腳下,咱們隻要扳倒石人,不就找到機關的樞紐了麼?”丁嶠喜道:“公孫兄這辦法不錯,走,咱們立時動手。”
公孫相晃亮火折子,兩人走到石人前麵,仔細察看一陣,公孫相把倚天劍往地上一插,朝丁嶠打了個手式。兩人功運雙臂,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扳住石人肥頭,口中同時吐氣開聲,往前就扳。
兩人這一運起全身功力,一扳之勢,何止千斤?要扳倒一個石人,原也用不著花這大的力氣,那是因為他們早巳料到石人座下,一定連著機關,至少也有鐵板或是鐵條之類,和操縱石門時機關相通,要把它扳倒,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哪知兩人開氣吐聲,盡力一扳,石人根本紋風不動,這情形真像蜻蜓撼石柱!公孫相、丁嶠哪肯就此罷休?
再用力扳。石人依然一動沒動,屹立如故。
淩君毅道:“兩位住手,還是讓兄弟來試試看。”說罷,雙袖一撩,走了上來。
丁嶠喘了口氣,瞧著石人,忽然靈機一動。急忙搖手道:“總座,屬下想起了一件事。”
淩君毅道:“丁兄想起了什麼事?”
丁嶠道:“這石人是總座靠近石門之時,它才在門內現身,朝外走出,擋住了總座的去路,石門跟著關閉,對不對?”淩君毅道:“不錯。”
丁嶠接著道:“那就是說,機關把石人推出,石門始閉,反過來說,石門重啟之時,石人必然回入石門之中,咱們如果易扳為推,隻要把石人推動,石門也會被迫開啟的了。”
淩君毅點頭道:“丁兄此話有理,既然在石人出來之後,石門隨著關閉,可見石人和石門機關相連,把石人推進去,石門自然也開啟了,咱們陝來試試。”隨著話聲,雙掌直豎,朝石人身上按去。
公孫相、丁嶠也跟著伸出手去,功運雙臂,配合淩君毅,朝石人身上用力前推。淩君毅運起“金剛心法”,雙掌之力,足可移山,再加上公孫相、丁嶠兩人,這一推之力,豈同小可?但聽石人腳下響起—陣格格之聲,石壁底下,同時也格格作聲!石人雖受機關控製,也承受不起這股推動的力道,被推得緩緩往後移動。石人移動,石壁間果然隨著裂開一道門縫。三人睹狀大喜,精神陡振,更是奮力朝前推去。石人愈往後,石縫也裂得愈寬,等到把石人推到門口之際,石人已不待三人用力,嘶的一聲,自動朝門中退入,向旁閃開。
淩君毅眼看石門大開,心中一喜,正待舉步行去,突覺一股掌力,迎麵湧撞過來,襲擊前胸。淩君毅早已防備有人偷襲,因為一個人內功再高,縱能黑夜視物,那是借著星辰之光,才能看得清東西,若在這等漆黑無光的山腹之中,也無法辨認了。
他們在推石人的時候,已經把火折子熄去,石門開啟之後,對麵誰也看不到對方的人影。淩君毅內功精湛,已然辨別出發掌之人,正在當門而立,一時不敢大意,左手疾揚,拍出一掌,反擊過去。
掌勢出手,突然發覺對方這一掌內勁雄渾,心中暗道:“飛龍堂高手如雲,果然不錯。”
兩股潛力一撞之下,立時激起一陣輕嘯的旋風,淩君毅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就在此時,陡聽一聲冷笑,另一股暗勁,從門外直逼過來。
淩君毅不由大怒,朗笑道:“來得好!”右掌朝前推去。但覺對方這股暗勁,撞擊在掌心之上,勢道和方才一掌同樣的強勁無比,但這回淩君毅也用了十成力道,不曾被逼後退。連接兩掌,淩君毅連對方是誰都沒看到,正待探懷取珠,突然火光一亮,丁嶠已經搬起了一文火折子。門外也在此時,亮起兩盞孔明燈,隻見兩個青衣老者,從石門外跨了進來,這兩人年紀都在六旬以上。
走在前麵一個身形瘦長的老者沉笑道:“你能接下老夫二人的一掌,果然不愧是反手如來之徒。”
後麵一個中等身材的老者接口道:“要動手還是到裏麵來,要出去就得先勝了咱們兩個老頭。”人家既然進來了,淩君毅隻得後退了幾步,冷然道:“兩位要找在下比劃,在下自當奉陪。”
這兩人進入石門之後,瘦長老者一掌當胸,看了中等身材的老者一眼,這自然是示意對方,兩人準備聯合出手,一舉把淩君毅擊斃,然後再收拾公孫相、丁嶠兩人。
淩君毅仍然瀟灑的站在那裏,回頭道:“公孫兄、丁兄,請退後幾步。”
瘦長老者沉笑道:“不錯,你要他們讓開些,免得被老夫掌風掃中。”呼的一掌,當胸直擊過來。中等身材老者一言不發,同時舉手一掌,直對淩君毅背後擊去。
公孫相從地上拔起倚天劍,冷笑道:“婁山雙怪,成名多年,出手居然這等卑鄙。”
中等身材老者一掌出手,熠熠目光突然朝公孫相投來,陰側側笑道:“那就連你也算上了吧!”左掌一招“橫瀾千裏”,疾向公孫相拍去。
淩君毅雖不知兩人是誰,此時一見他們合力夾擊,不覺朗朗一笑,雙掌乍分,前拒瘦長老者,後擋中等身材老者那個,一麵說道:“公孫兄請退,兄弟還接得下來。”
公孫相本待運起功力,硬接中等身材老者一掌,但聽了淩君毅的話,隻得向旁側閃讓開去。
婁山二怪原以為自己兩人各自凝聚本身功力,前後夾擊,淩君毅強煞也隻有這點年紀,決難接得下來。哪知兩股強猛暗勁一前一後,夾擊到淩君毅身前,忽然被一股無形暗勁化解開去,微生反彈,立時消去。這一著,使得兩人不禁凜然一驚!瘦長老者目注淩君毅道:“當世高手之中,能擋得住老夫兩人合力一擊之人,也難找得出幾個來。小哥使的是什麼手法,竟能在咱們兩人合擊之下,安然無恙?”
淩君毅自然聽說過“婁山二怪”之名,這兩人確是黑道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今晚若是不擊敗二人,看來無法衝得出去。
說道:“天下武功,各有所長,在下就是說出來了,又豈是爾等所能知道!”
瘦長老者臉色候沉,厲聲道:“黃口小子,你好狂的口氣!”右手一探五指有如鋼鉤,猛抓過來。
淩君毅早已留神戒備,身子輕旋,右手斜出,同樣五指半屈,朝對方抓來的手腕扣去。他使的這招“擒龍手”同樣快捷無比,身子輕輕一轉之間,避敵、還擊,合而為一。
中等身材老者一見機不可失,身形疾閃,一下欺到了淩君毅左首,一掌朝他腰間砍下。
瘦長老者一抓出手,瞥見淩君毅同樣使了一記擒龍手,反扣過來,隻見對方這一招,封讓全都不易,心頭一凜,右手迅疾收回,左手推出一掌。
淩君毅一抓落空,發覺中等身材老者一掌朝左腰切來,心中怒他偷襲,口中冷笑一聲,左手一揮,朝他拍去。這時正好瘦長老者左掌推來,一時毫不思索,右手迎著前朝前推去。但聽“拍”“拍”兩聲,前後兩掌,同時接實,聲若裂帛,震得人心弦猛震!
淩君毅是反手如來的傳人,慣用左手,而且對中等身材老者兩次偷襲,心頭不齒其人,掌上自然用了全力。這一記“反手拂雲”,事前既無淩厲旋風,直到雙掌擊實,一股真力,才從掌心湧出。等到中等身材老者發覺對方掌力之中含有極強震力,再待後退,已是不及,一掌硬接,內腑震動甚劇!外形雖然還能保持若無其事,但心髒受震,血氣浮動,急急往後躍開,借機運氣調息。
瘦長老者眼看淩君毅和自己硬接一掌,居然平分秋色,心頭更是惱怒,大喝一聲,緊逼而上,雙掌連環劈擊,朝淩君毅攻來。
淩君毅整個人陷入在他一片掌影之中,一時卻也被迫得後退了兩步,雙掌交相擊出,連封帶架,在十二掌攻勢之中,硬接了四掌,才把這一輪急攻接了下來。
瘦長老者這一陣急攻,已經用上了全力。在他想來,自己施展“十二連環掌”,雖不能把淩君毅立斃掌下,但隻要擊中他一、二掌,也得把他重創當場。哪知淩君毅雙掌翻飛,和自己硬打硬拚,連接四掌,其餘八掌,悉被對方封架開去。心中更是驚駭不止,忖道:“此人這等年輕,武功會有如此高強!”
十二掌攻勢之中,淩君毅硬接了他四掌,人影一分,兩人都不由己的退後了兩步。
中等身材老者候地雙目一睜,口中冷喝道:“這小子留他不得。”突然欺身衝上,雙手齊發,朝淩君毅撲攻過來,拳腳齊出,攻勢同樣猛烈絕倫。
淩君毅給人輪番猛攻,不覺激起怒火,朗笑一聲,道:“二位齊上,淩某一樣接得下來。”喝聲之中,掌法突變淩厲,左掌右拳,交相擊出。
婁山雙怪兩人進來之時,早已存下了聯手除去淩君毅之意,因此,瘦長老者聽了中等身材老者的招呼,立時沉笑一聲:“小子,你接得下就好。”人影一閃而至,呼呼兩掌,直劈過來。
淩君毅雙掌齊施,奇招突出,把中等身材老者硬行逼退出去,候地轉身,雙掌一合,平向瘦長老者前胸推去。這雙掌一合之勢,推出一股淩厲強猛的潛力,罡風激蕩,橫及五尺來寬,帶起了呼嘯之聲,排山倒海般直向瘦長老者直撞過去。瘦長老者生平會過無數高人,但卻從未見過淩君毅這樣的掌勢,他已知對方武功高強,卻未料到淩君毅內力會有如此深厚。這一掌若是和他硬拚,強勝弱敗,生死立判!他自然不願和淩君毅孤注一擲,立即一提丹田真氣,身子飄空飛起,讓開淩君毅的掌風。
中等身材老者被淩君毅硬行逼退,此時一見淩君毅雙手平胸推出,發出一股強猛掌風,直向瘦長老者撞去,不論他老大是否硬接,在這一瞬功夫淩君毅雙掌未收,絕對無法兼顧,一時心中大喜,一語不發,疾衝而上,一掌朝淩君毅後心印去。哪知瘦長老者不肯和淩君毅硬拚,身子淩空飛起,淩君毅一擊落空,突然身如陀螺,輕輕一旋,便自轉過身來。這一轉之勢,雙掌帶轉了擊出的力道,掌風橫掃,勢如浪湧!
這一招更是大出中等身材老者意料之外,而且橫掃過來的掌風,快速絕倫,再待後退,已是不及,隻好功凝百穴,雙掌護胸,硬接一招。但聽“蓬”然一聲大震,中等身材老者一個身子被掌風掃出去兩丈來遠,連摔帶滾,躍倒地上,看去傷得不輕。
這真是電光石火般事,瘦長老者飛身躍起兩丈來高,堪堪避過淩君毅的掌風,瞥見老二已被淩君毅帶轉的掌風掃出。這時他正從兩丈高處展開雙袖,落到一丈左右,凶心—動,隨著下落之勢,右掌一招“泰山壓頂”,朝淩君毅當頭劈下。
淩君毅已知婁山二怪武功極高,瘦長老者飛身躍起,當然不會僅僅是避開自己掌風就算,雙掌在帶轉掌勢之後,立即後退半步,右掌直豎,仰首朝上拍去。他心頭怒火正熾,這一掌施出了佛門絕學“牟尼印”來。反正不傷他幾個人,今晚勢必被困在這座大廳之上,休想衝得出去。
“牟尼印”既無強勁掌風,也沒有淩厲掌力,隻是虛飄飄的豎臂作勢,但它卻是佛門中至高無上的武學——降魔法藏。
瘦長老者身隨掌勢劈擊而下,突見淩君毅手掌上揚,似有一股無形潛力,把自己掌勢托位,下落的身子也受到了強大的阻力。就在這電光一閃之際,忽覺自己劈下的力道,受到那股無形潛力的反震,一身真氣,立被震散,連呼吸都透不過氣來。
一個人突然朝上彈起,“砰”的一聲,撞上穹頂,接著朝下跌墮下來,落到地上,業已氣絕。
中等身材老者也負了傷,而且傷得也不算輕,此時驟睹老大跌地不起,不覺大驚,急忙直趨過來,問道:“老大,你……”話聲未出,業已看到瘦長老者雙手掩胸,雙目突出,嘴角間緩緩流出黑血!
“這分明是心脈被震斷而死!”中等身材老者心頭一窒,忍不住流出兩行老淚,候地回過頭去,瞪著淩君毅,切齒道:“小子,你好毒辣的手法。”
淩君毅冷笑道:“閣下何用責備在下?若是在下被你們擊中一掌,不也是這般躺在地上了麼?”
中等身材老者不發一言,雙手托起瘦長老者屍體,往肩頭一搭,舉步朝門外走去。
兩盞孔明燈倏然熄滅,大廳上又恢複了一片黑暗。就在此時,突聽西首牆壁間,傳來一陣軋軋輕震,似是裂開了—道門戶。
公孫相早已把椅天劍遞還給淩君毅,低聲說道:“兄弟過去看看。”
淩君毅道:“公孫兄小心應付。”公孫相一個仆步,掠了出去,接連兩個起落,快要掠近西首石壁之際,突聽“刷”“刷”兩聲,衣抉飄風,似有兩個人竄了進來。公孫相聽風辨位,長劍一揮,刺了過去。
那躍入廳來的兩人武功極高,黑暗之中,揮手一劍,“當”的一聲,撥開了公孫相刺出的一劍。另一個人卻也不慢,劍風嘶然,朝公孫相劃來。公孫相在對方撥開他一劍之時,早已一個仆步,朝斜裏竄出,那人劃出的一劍,登時落空。
在黑暗之中動手,全憑聽覺靈敏,就因為他們兩人都發了一劍,淩君毅雖然和他們有五六丈距離,但對兩人的行動,十分清楚。他方才被鐵網罩下之時,衣袖和肩頭等外曾鉤住了十來枚倒刺,自己從不使用暗器,但想到深入虎穴,身上隻有一長一短兩枚寶劍。較遠的敵人就非長劍能及,這樣就把鉤在身上的純鋼倒刺留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聽到對方兩人發劍之聲,立即取了兩枚倒刺,屈指彈出。但聽一聲驚叫,傳了過來,其中一人驟不及防,被倒刺擊中,但另一個人十分機警,“當”的一聲,把倒刺擊落。
淩君毅心頭暗暗一驚,忖道:“這人劍勢相當高明!”就在思付之際,東首石門,也響起輕微的衣抉飄風之聲,有人躍了進來!丁嶠就守在門側,大喝一聲:“著”一點扇影,直向那人右肩劈落。那人長劍一抬,架開了丁嶠劈去的鐵骨扇。
丁嶠喝一聲:“好!”手中鐵扇業已連續遞出,攻了四招。那人—聲不作,在丁嶠一陣快攻之下,憑著聽風辨住,長劍連揮,封擋扇勢,隻聽一陣金鐵交鳴,丁嶠攻出的四扇,竟然全被那人長劍擋開。但就在兩人動手之際,隻聽又是一陣衣袂掠風之聲,傳了進來,兩條人影迅快躍入大廳。
這時西首的石門,也傳來了一陣衣抉飄風之聲,約有四條人影,聯翩掠入。這些躍入大廳的人,並未立即出手,卻在四周潛伏不動。
淩君毅從他們細微的呼吸聲聽出,掠入大廳之人,全已散開,似是各按方位站定,把自己等三人圍在中間,心中暗道:“看來他們是在暗中布置什麼陣法。”心念一動,一麵施展“傳音入密”之法,朝公孫相道:“公孫兄快退到兄弟這裏來。”一麵也以“傳音入密”告訴了丁嶠。
兩人同時退下,公孫相低聲道:“淩兄有何吩咐?”
淩君毅道:“他們已在四麵布下了陣勢,可能就要發動,咱們隻有三人,不能站得太遠分散了力量,所以兄弟要你們退回來。”丁嶠道:“總座,他們布的是什麼陣法?”
淩君毅道:“不知道,他們進來的人,總數已在十名之上了。”正說之間,突然從東西兩道石門中走出四個手舉氣死風燈的漢子,迅快在大廳四角站定。這一來,廳上登時大放光明,把四周景物,照得如同白晝般!大廳四周,圍著十個青衣人。這十人年歲老少不同,老的已經白髯飄胸,年經的不過二十五六。但他們的服裝卻是—般模樣;青色勁裝,胸繡飛龍,每人手中也捧著同樣兵器——烏黑無光的長劍。這十個人中,隻有一個女子,青布包頭,看去約摸四十出頭,天生的一張晚娘臉,板得緊緊的。若不是她臉上還薄施脂粉,耳朵上戴著一對小巧金環,真看不出她像是女人。十人圍成一圈,中間站著一人,似是他們為首之人,這人正是飛龍堂的副堂主佟天錫,手持闊劍凝立對麵。
他兄弟飛龍堂總巡主佟天來,卻在十人之中。看來這一仗,飛龍堂盡出高手,非把淩君毅等三人解決不可,但奇怪的不見飛龍堂主金鉸剪饒三村,也不見黃龍堂主郝飛鵬的影子。
淩君毅在燈光乍亮之前,已要公孫相、丁嶠二人遲到身後成品字形站定。淩君毅正好麵對佟天錫,目光微微一掃,冷傲的道:“我當擺出什麼陣仗來了,原來還是佟朋友領的頭。”
佟天錫道:“姓淩的,你認得這是什麼陣法?”
淩君毅傲然笑道:“在下不用識得陣法,隻要能破就是了。”
佟天錫厲聲喝道:“狂妄小子,你能破‘十絕劍陣’?隻要陣勢發動,就是你授首之時,不但受死,隻怕連你屍骨都會被劍風絞碎。”他已經說出來了,這是“十絕劍陣”。這話雖然說得誇張了些,但也由此可見對方擺出來的這座“十絕劍陣”,實也不可忽視,隻要看看這圍著的十人,無一不是精氣內斂,目光如電,懷抱長劍,凝立如山,一望而知個個都是劍中高手,尤其像佟天來,身為飛龍堂總巡主,地位自然不低,但他也不過是十個人中的一分子,並不因“總巡主”的身份,而高過其他九人。那就是說,其餘九人的身份,也並不在“總巡主”之下。江湖上可不比為官作吏,靠奉迎吹拍,就能節節上升,江湖上要出人頭地,就要有真實功夫,由此可見參與“十絕劍陣”的,都是飛龍堂的一流高手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