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天錫喝道:“姓淩的,你此時棄劍投降,還來得及。”他還是要淩君毅投降。
淩君毅抬目望望佟天錫,說道:“閣下大概是‘十絕劍陣’的領頭之人了,咱們似乎不必多說,閣下就請發動吧!”
佟天錫冷笑道:“陣法一經發動,你就算背插雙翅,也休想逃得出去。”
淩君毅大笑道:“在下若是想逃,也不會進入你們飛龍堂來了。”
佟天錫冷笑一聲,闊劍一揚,朝淩君毅迎麵劈來。
他這一劍劈出,劍陣立即隨著發動,十支烏黑無光的長劍,同時從十個不同的方向,朝中間攻來。刹那間,劍氣突熾,冷風四起!淩君毅大喝一聲:“大家小心迎敵。”他動作奇快,倚天劍迅疾交到左手,身形倏地向左斜側,一招“長虹吐焰”由右向左橫掃出去。右手已從身邊取出巨閥短劍,使了一記“遙叩天闕”。劍尖朝佟天錫劈來的闊劍上點去。這一瞬間,公孫相、丁嶠兩人的劍、扇也同時展開,但是,淩君毅向左掃出一道匹練般的劍光,至少擋住了左首五支長劍。
佟天錫似是不願和淩君毅硬打硬砸。闊劍中途突然變招,一牧再發,刺向淩君毅左肋。淩君毅一招擋開左首五人的攻勢,倚天劍寒光伸縮之間,“神龍回頭”,劍勢由上而下,“當”的一聲,架開佟天錫刺來的闊劍,身形跟著由左向右,右手短劍“龍爪撥雲”,幻起一片青光,攻向右首三人。他這一劍光華刺目,勢道極強,逼得右首三人不得不收劍後躍。
淩君毅這一手雙劍齊發,左右開弓,左手一劍接住左首五人的攻勢,右手一劍又逼退右首三人。發劍雖有先後,但看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劃出來的一般!“十絕劍陣”一下就逼退了八個。
但見右首一個白髯老者怒哼一聲道:“這小子出手好快!”喝聲中,突然一躍而上,劍光閃動,朝淩君毅還攻了兩招。另一個人也同時長劍一振,衝了上去,揮手刺出一劍。
淩君毅向左攻出的短劍,劍勢一展,劍光回到身前,又把兩人的攻勢,一齊接了下來。佟天錫眼看淩君毅雙手左右發劍,氣勢如虹,心頭不覺大怒,口中沉喝一聲,右臂往上伸起,闊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身形撲起,一道烏黑的劍光,閃電般朝淩君毅當頭劈落。他闊劍這一圈,“十絕劍陣”十個青衣人突然人影移動,每一換位,就有一劍刺出。
十個人不停地移形換位,也不停地發劍攻敵。這一下,形勢頓時大為改變!因為每一個人換位之時,刺出一劍,而且這一劍,又是你必救的大穴,等你出劍封架,他早已躍了開去,另一個人的長劍又刺到你另一個要害。而且這十個人都是劍中高手,每一個人發出來的劍招,都有他的獨到之處,有的輕靈活潑,有的勢勁力沉,也有辛辣惡毒,詭異奇幻。無論輕靈、沉重、辛辣、奇幻,但每一劍都足以置人於死地。這劍陣人影相互換位,出手配合之妙,當真神妙已極!落在劍陣中的人,無論你武功有多高強,到了此時也有措手不及、無從封架之感。“大廳”上雖有四盞氣死風燈,但此刻隻見人影晃動,劍風嘶嘶,根本已分不清人麵,劍風雖急,卻聽不到劍刃交擊之聲,愈是如此,也愈見凶險。
佟天錫是“十絕劍陣”中的樞紐,他也隨著十人,移形換位,不住的縱躍遊走,但他並不夾雜在十人之中。他的移動步位,隻是便於其他十人發劍攻敵,不妨礙他們的劍勢。而他不論左右前後,如何閃動,全神仍然貫注在淩君毅一人身上,闊劍招法樸實無華,每一劍都配合其他十支長劍,攻向淩君毅必救要害。正因他使的“天山劍法”樸實無華,一劍就是一劍,實實在在,淩君毅也不得不在眾人環攻之下,分出一部分心神,來應付他的闊劍攻勢。
這真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搏鬥,淩君毅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凶險無比的惡戰!十一支烏黑無光的長劍,漫天匝地的朝中間力攻不休。淩君毅奮起神威,一長一短兩柄寶劍,劃起兩道耀目光華,力拒強敵。他不但要注意隨著劍勢變化,移形換位,從四麵八方刺來的不同劍招,不同部位的劍,而且還要顧到認定他一人發劍的佟天錫。此人夠險沉,毒辣,尤其是他的劍法外表樸實,內藏機詐,劍勢沉穩之中,別具輕峭詭變,幾乎已得“天山劍法”的神檀。
當然更使淩君毅擔心的還是公孫相和丁嶠。若論單打獨鬥,以他們兩人的武功也足可肆應,但在這人影飄忽、攻勢不可捉摸的劍陣之中,還得淩君毅隨時注意和支援,替他們撥擋封解劍招。因此淩君毅左長右短,雙劍連展,除了對付佟天錫,還得近攻遠拒,連續對付十個人的攻勢。這一戰,直殺得天昏地暗,大廳上光是劍風激蕩,就形成一股濃重的殺氣,五丈方圓,敵我難辨。那四個手執氣死風燈的大漢,早巳被逼到七八丈外的角落上去了。
淩君毅雙劍開闊,用盡一身本領,才打到十幾招,便已大感不妙,他有幾種武學,本可配合劍招出手,但如今兩手都在使劍拒敵,根本無法施展。就像“飛龍三劍”中的“龍戰於野”,本來是專門對付這等多人圍攻的劍術,但固有公孫相和丁嶠兩人在場,就無法施展。他自信隻要騰出一隻手,至少也可以傷得對方一二個,無如兩柄寶劍,一柄也不能減少。因為他此刻左劍護身,右劍就可支援丁嶠,換回來,右劍護身,左劍就得支援公孫相。到了此時,公孫相和丁嶠,已非他支援不可,如非淩君毅隨時替他們封擋一半以上的攻勢,兩人早就支持不住了。
丁嶠一柄鐵骨折扇,左封右擋,捉襟見肘,全成了守勢,他心頭也有說不出的著急,因為他扇骨之中暗藏毒針,隻要緩過手來,容他打開扇麵,一蓬毒針至少也得傷他幾個,但就是沒有出手的機會。這局麵愈下去,自然愈是對他們不利。淩君毅心裏清楚,公孫相、丁嶠也清楚,但要如何才能挽回這一頹勢呢?誰也說不出來。
這樣又打了十來個照麵,淩君毅感到自己已經用盡了應變的智慧,但對方劍陣,卻愈來愈密,攻勢也愈來愈見猛惡。本來三人品字形占了一丈左右的地勢,現在受到劍陣的壓力,已經退縮到五尺距離,而且全仗自己一人在支持,隻要自己稍一疏忽,三人中必有一人倒下去的。這情形,顯然無法長久支持下去。
正在惡戰之中,突聽丁嶠大聲叫道:“總座,你替屬下擋一擋。”叫聲入耳,丁嶠已經往後疾退了兩步。
淩君毅大吃一驚,右手巨闕劍一招“橫瀾千裏”,一道青虹,朝右橫卷過去,口中問道:“丁兄可是受傷麼?”他這一劍,威勢極盛,至少封住了攻向丁嶠的四支長劍。
佟天錫聽到丁嶠的喊聲,認為機不可失,淩君毅右劍掃出,他人影一閃,已經到了淩君毅正麵,闊劍嘶風,當胸就刺,這一下,真是快如電閃!
淩君毅右手短劍堪堪替丁嶠擋開攻來的四支長劍,但聽丁嬌厲笑一聲:“屬下很好。”
笑聲甫發,一柄鐵骨折扇已然砰的一聲,打了開來,一蓮細如牛毛的飛針,扇麵般朝當前幾人激射過去。
淩君毅沒想到佟天錫乘隙進招,來得這般快法,要待回劍護身,對方闊劍已經奔到身前一尺光景。別說倚天劍有四尺長,就是巨闕劍也有兩尺有餘,回劍封解萬萬不及!
心頭一凜,不覺也起了冒險犯難之心,握著劍柄的右手,拇指扣著中指,突然朝對方闊劍上彈去。他使的正是“一指禪”神功,一縷強勁指風應指而生,“鏘”的—聲,彈在闊劍劍身之上!就在此時,突聽厲笑、怒叱、慘叫連續響起!厲笑的是丁嶠,他射出了扇形般一蓬飛針。怒叱和慘叫的,是被淩君毅擋開四劍之後,相繼遞補上來的四個青衣人。兩個看到飛針,口中發出一聲怒喝,劍光排空一擋,身形急急往後縱出。稍後兩個,移形換位,堪堪躍上,等到發現飛針,已是無法躲閃,慘叫—聲,中針倒地。
佟天錫驟然聽到這幾聲怒叱、慘叫,心頭猛然一驚,手中闊劍同時也被淩君毅的“一指禪”震開數尺,幾乎掌握不住,脫手飛出!淩君毅一記得手,雙臂驟分,便了一招“大鵬展翅”,兩道劍光朝左右橫掃出去,右腳隨著一記“魁星踢鬥”,淩空飛踢出去。
佟天錫闊劍被指風震出,門戶大開,而且兩人相距極近,再待閃避,已是不及,但聽“砰”的一聲,淩君毅一腳,端端正正端在他胸口之上,口中悶哼一聲,一個人離地飛起,越過眾人頭頂,朝陣外飛掠出去,落到地上,當場氣絕。
“十絕劍陣”有兩個人中針倒地,連指揮陣勢的頭兒副堂主佟天錫也被淩君毅一腳踢飛出去。他們雖然不知佟天錫傷重死去,但正在愈戰愈急之際,突遭此變,陣勢登時為之大亂。
公孫相一直屈居下風,心頭憤怒,自不待言,此時一見有機可乘,猛地吐氣開聲,上身一仆,一劍刺入一個青衣人的左肋。他心頭憤恨已極,一劍刺入對方肋下,反腕之間,長劍連絞兩絞,那人慘叫一聲,立即了帳。
淩君毅踢飛佟天錫,精神登時為之一振,左手長劍一揮,倚天劍劃出一道耀目精虹,朝身前四個青衣人飛卷過去。左手劍勢才出,右手短劍緊接著使了一招“恒河流沙”,劍光如長江大河般湧到,劍光之中,夾雜著點點寒星,閃爍生光!他把“達摩劍法”中這招“恒河流沙”,使得威勢淩厲無匹,當前四個青衣人被他雙手發劍,這兩招劍法逼得無法招架,連退了三步,“十絕劍陣”陣腳已亂,四人這一後退,更成瓦解之勢。
淩君毅接連兩劍,攔住了四個,丁嶠鐵骨折扇,立時幻起一片扇影,也攔住了一個青衣人。公孫相連聲叱喝,奮起全力,展開“天狼劍法”,身形流竄,劍光打閃,也接住了兩個。本來互相呼應,移形換位,各以本身所學不同劍法連成一體的“十絕劍陣”,此時已被分割成三塊,隻好各拚各的了。
淩君毅眼看“十絕劍陣”已破,一時豪氣頓生,口中大聲喝道:“公孫兄,丁兄,困住他們,不可放走一個。”
左手刷刷三劍,幻起一片綿密劍光,攔住對方四人,右手短劍突然朝地上一插,騰出了右手。隻聽四人中一個白髯老者怒喝一聲道:“姓淩的小子,你以為勝定了麼?”
突然挺身而進,一劍直刺過來。烏黑的劍光,居然劃起了一片劍風!
淩君毅看出自己攔住的四人之中,以此人功力最強,自己利於速戰速決,必先除去此人。心頭殺機一起,口中沉喝道:“閣下報個萬兒,看看應否把你除去?”
右手一揮,拍出一掌,一股潛力,直向對方劍上逼去。他內力深厚,這一掌競然把白髯老者的劍勢半途震開。
白髯老者心頭暗暗一凜,右腕一挫收回劍勢,但又疾快地劈刺而出口中喝道:“老夫夏侯鋒。”淩君毅冷笑道:“原來你就是七步追魂劍,黑道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很好,你兩手血腥,殺孽滔天,今天第一個饒你不得。”話聲出口,右臂直豎,手掌朝前拍去。
夏侯鋒怒笑道:“小子,你少……”
他原想說:“你少冒大氣。”但底下兩字還未說出,突然臉色大變,腳下登登的連退了四五步,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緩緩往後倒去。
其餘三人看的大吃一驚,其中一人大聲道:“咱們和他拚了。”
三人齊聲怒喝,三支長劍突然一緊,朝淩君毅撲攻過來。
淩君毅左手連揮,倚天劍劃出一道又一道精光,刹那之間,已把對方三人盡皆圈入一片劍光之中,喝道:“你們三個,也報個姓名給在下聽聽,有沒有作惡多端該死之人?”
他左手展開“達摩劍法”,這是少林鎮山劍法,從他反手使來,更具威力。片刻之間,那三人已被那繚繞的光華,逼得目眩神迷,連遇險招,但他們隻是一言不發,拚命苦戰。
淩君毅劍眉一軒,冷聲道:“三位不肯亮出名兒,那是十惡不赦該殺的人了。”話聲方落,左手長劍疾攻三劍,阻止三人攻勢,人卻後退一步,右手揚處,又是一掌,朝中間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拍去。那漢子心頭一驚,拚命揮舞長劍,護住全身,但“牟尼印”豈是長劍擋得住的?口中低哼一聲,撤劍往後便倒。
四個人轉眼工夫就剩兩個,自然心頭凜懼,兩人哪裏還敢再站?同時虛晃一劍,分頭躍退,朝外竄去。
淩君毅雙目暴睜,精光電射,口中朗笑一聲,道:“你們想從淩某手下逃走,哪有這麼便宜?”
右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巨闕劍,抖手朝右首石門奔去的青衣人背後射去。
短劍脫手,雙足一點,身化一道長虹,劍先人後,朝另一個青衣人追去。
右首青衣人做夢也想不到淩君毅會把短劍當作鏢槍投出,等到聽到身後風聲有異,再想躲避,哪裏還來得及,驚叫聲中,巨煙短劍已經貫穿胸背而死。另一個青衣人和右首青衣人分頭逃竄,眼看快掠到右首石門,突覺眼前奇亮,精虹一閃,淩君毅已經落到自己麵前,擋住了去路。
這人驀地一驚,護胸左手突然揚起,打出一蓬黑煙,右手狹長長劍一招“順水推舟”,當胸刺來,一麵獰笑道:“姓淩的小子,你真把我霧中劍看扁了!”“霧中劍”
光聽他外號,這人就是黑道中窮凶極惡之人!這一蓬黑煙,非迷即毒。但淩君毅不怕迷香,也不懼劇毒,依然屹立門口,右手一抬,食、中二指已把對方刺來的長劍尖夾住。
“霧中劍”刺出的長劍,雖被淩君毅夾住,但他並不慌張,隻後退了一步,揮揮手,獰笑道:“小子,倒也!”
淩君毅站著不動,冷然道:“你以為區區毒煙,就能迷得倒淩某麼?去吧!”“吧”
字出口,右手夾著劍尖,突然朝前送去。
霧中劍眼看淩君毅未倒下,心頭已有怯意,聽到喝聲,要待棄劍後躍,已經遲了。
劍柄“卟”的一聲,點中胸口,連哼也沒哼出聲,就往後倒去。
再說和丁嶠動手的青衣人,正是飛龍堂總巡主佟天來。他使的一柄長劍,足有四尺長,闊如手掌,一手“天山劍法”,雖沒有他哥哥佟天錫的功力,但樸實之中每多奇變,卻也霸道淩厲。丁嶠一柄鐵骨折扇,候開倏闔,開時如半輪巨斧,直劈橫劃,風聲呼呼;闔起來有如一柄鐵尺,連敲帶點,專取穴道。他攔著佟天來,劍扇各展所長,倏起倏落,候分候合,惡戰了二十幾招,仍然未分勝負。
最吃重的還是公孫相,他兩個對手,一個是四十出頭,連鬢短胡的漢子,一手劍法,十有八九是刀法的路子,注重砍劈,劍勢之利,有如重重波濤,推波助瀾而來,是一個十足的硬點。
另一個是“十絕劍陣”中的唯一女子,四十出頭的人了,臉上還塗脂襪粉,一對金耳環,在耳朵上直晃。除了這兩點之外,她身上就找不到女人的氣味,但她一手劍法,可著實不賴,靈巧快捷,狠毒潑辣,兼而有之。公孫相遇上這兩個人,真使他夠應付的,三人品字形互相攻拒,惡鬥了數十合,公孫相雖未落敗,卻也始終占不到半點便宜。不,他是盡力施為,勉強保持不敗。那使刀法的青衣人心中大怒,暴喝一聲,手中長劍陡然一緊,隻見一排烏黑的劍影,像重重怒濤,湧了過來。公孫相雖然盡量避免和他兵刃相觸,但到了此時,你縱然不想和他硬碰,也難以避免。但聽一連串的兵刃交擊,響起金鐵狂鳴之聲,公孫相接下對方幾劍,直震得手腕發麻,連退了兩步。耳中但聽一聲叱喝,那青衣女子劍光綿密,已如潑風般刺來。
公孫相一個仆步,竄了出去,回手一劍,朝那女子刺去。哪知他身形堪堪閃出,一道烏黑的劍影,已經向下盤掃到。公孫相吃了—驚,急急閃避開去,腿上已被劍鋒刺中,鮮血緩緩從青色褲管裏滲出。
正好淩君毅收起短劍,口中喝道:“公孫兄,你退下來。”
公孫相哪裏肯聽,大吼一聲,舍了青衣女子,猛地一個轉身,朝使刀法的連鬢胡漢子撲了過去。手中天狼劍一緊,刷刷刷刷,一口氣接連刺出七劍。青衣女子眼看“十絕劍陣”已破,公孫相舍了自己,朝連鬢胡漢於撲去,也不追擊,雙肩一晃,朝右首石門閃去。
淩君毅比她還快,一下攔住了去路,喝道:“姑娘亮個萬兒再走。”青衣女子看他長劍已經入鞘,空著雙手,攔在身前,不覺冷笑一聲道:“姑奶奶是誰,你看了這個就會知道。”
突然左手一揚,手上早已戴了鹿皮手套,一把毒沙,迎麵朝淩君毅撤來。
淩君毅劍眉陡軒,朗笑道:“斷魂毒沙,你果然用不著再報姓名了。”
雙手一抖之勢,衣袖倏然揚起,把對方打來的一蓬“斷魂毒沙”,悉數反卷過去。
青衣女子不防淩君毅有此一著,口中驚叫一聲,毒沙已經射到,但見她身上,立時飛起無數黑煙,人跟著也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