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更是任由葉芷儀遣人去羞辱我在邊關的爹娘。
二皇子許我處理完私事,再回邊關領兵。
我的私事也就那麼一兩樁。
宮宴當夜,葉芷儀便被人綁來城郊一處私宅的密室。
她被餓了好幾日。
苦苦求看守的人賞點兒吃的給她,她什麼都願意做。
隻是守衛實在死板,說上頭隻叫看著,沒說給她飯食。
我見到葉芷儀時,她麵色枯槁,幹裂的唇,顯然幾日水米未進。
守衛退下了。
看見是我來了,葉芷儀麵色慘白,不可置信道:「沈嵐,你也重生了是不是?」
她死死扒著密室的柵桿,一雙魏蒔誇贊生來便適宜奏琴的手,滿是血痕。
我記得,前世,也是如此處一般的暗室。
葉芷儀嬌柔地靠在魏蒔懷裏,嗓音溫柔:「臣妾聽說,人的琵琶骨亦可製琴,不如殿下將她的剜下來試試,為臣妾造一把好琴。」
我沒有與她話家常的興致,吩咐身後的兄弟:「先從雙手切起。」
見有人開了門,她拚命後退:「沈嵐,你瘋了,我可是太子妃。殿下知道了,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我撓了撓耳朵, 淡淡吩咐:「堵上嘴,別一會兒咬舌自盡了。」
裏間,縱然被布團堵住嘴, 依舊能聽到嗚咽的慘叫聲。
才切了一隻手, 她便活活痛昏過去。
被麻子他們用冷水澆醒。
等葉芷儀悠悠轉醒, 麵前盤子上擱著一隻扭曲的手。
「聽說葉小姐餓了好幾天, 」我親切地看著她, 「怎麼不吃呢?是不夠香嗎?」
葉芷儀看著那隻手, 忽然尖叫起來。
我撇著嘴:「看來葉小姐不太滿意你們的廚藝。」
隨後吩咐左右,「下一隻做成燒烤的, 多加點兒孜然。
」
葉芷儀聞言,張著嘴,已經說不出半個字的痛罵了,隻失神念叨著:「殿下不會放過你的。」
「你說的是那個在南風館接客的魏公子嗎?他可比你過得滋潤多了。」
17
聖上病重,魏蒔還做著掌監國大權的美夢呢。
二皇子到底是個仁厚之人。
安排魏蒔秘密見了一回聖上。
隻是這次會麵, 聖上隻送給了他兩句話。
「我大梁的儲君,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 如豬狗狀?
「世上沒有大梁太子魏蒔了。」
魏蒔畢竟是皇室血脈, 聖上將他秘密流放。
可墻倒眾人推,陛下金口玉言,說他並非太子。
沒人在意一個假太子的去向與死活。
他使了銀子, 求那些看押流放的官兵, 將他放走。
隻是魏蒔不知道,這之後,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比草原大王子的囚籠還不如的地方,是我沈嵐的地牢。
我隔三差五,讓守衛疏忽, 刻意放他走。
又將他捉回,施以酷刑。
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被磨滅。
往復幾次,就算我踢他離開, 他也要死死扒著地牢的門,不肯走了。
直到我對這個遊戲玩膩了, 才拔了他的舌頭, 挑斷他手足的筋脈,將他送給麻子在京中遠親的南風館。
我要前往邊關了。
我的人生不應浪費在「這些玩意兒」身上。
臨行前,我留下親信之人,等魏蒔哪日生了心思想逃, 便一刀結果了他。
我本想帶上葉芷儀那個樂子的, 但是她實在太沒用。
縱然用名貴的參湯吊著,也才剜到膝骨就死了。
回邊關的路上,將士們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麻子葫蘆總是旁敲側擊問我:「將軍,咱們軍中是不是要有喜事了?」
得知我並不打算為任何人任何事負責。
他們看我的眼神又多有唾棄。
18
我想, 重活一世, 我的人生還是有所遺憾的。
畢竟一代名將的功名錄上,是不需要男色點綴的。
每當我狠心趕季長嬴走時,他總是用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我。
「將軍姐姐,利用我, 或者殺了我。
「你賴不掉的。」
其實吧,若這個少年當真是長慕留在我身邊的奸細。
那就等東窗事發的那一日——
關起來,弄壞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