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瞇起眼睛看任良宴。
他麵冷似冰,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我說過,你的男朋友,我會給你把關。」
「把關個屁!」
我脫口而出,隻覺一股無名火往上躥。
「你去騷擾他幹什麼?我和我男朋友怎麼過是我的事!誰要你自作主張把關我的生活?你能不能滾遠點!」
為什麼總要在我放棄時,攪亂我的心緒呢?
控製我,卻又冷待我。
誘惑我,卻又不要我。
這麼多年,我在對哥哥的愛而不得中反復浮沉,溺水時他給我遞一根稻草,又在我即將上岸時推我入海。
我受夠了!
心緒煩亂,我推開任良宴往外跑。
沒跑幾步就被拽住後頸,一把拉過去揉進懷裏。
我想要掙脫,卻被他用更大的力氣抱緊,熾熱的體溫與清淡的檀香混雜在一起,將我牢牢桎梏。
「苗苗……」任良宴溫熱的呼吸落在我後頸,帶著一種不合時宜的柔情,「你能不能聽話一點?」
「不能!」我咬牙切齒。
他輕輕嘆息:「你就一定要和丁淳在一起?」
「不是他,也會是別人!反正不會是你!」
我用力掰開他放在我腰間的手,抗衡間,佛珠繩斷,滾落滿地。
這串佛珠,是任良宴最珍愛的烏木沉香,常年戴在腕上。如今散落,他卻絲毫不見怒意,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
像是理智的徹底崩裂。
像是道德的全盤墜落。
任良宴隻是抱緊我,如同在漩渦中苦苦抗衡卻終究被撕裂的紙屑,終於放棄抵抗,任憑狂風驟雨席卷。
他俯下身,狠狠吻上我的唇。
空間霎時靜了下來。
時隔六年,我再次品嚐到哥哥的唇瓣。
不同於六年前的僵硬和無措。
這一次,他的唇是柔軟的,熱烈的,侵略的。
似要將我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我曾想拉著哥哥一起下地獄,但當這一刻真的臨近,我竟也會陷入深深的恐慌和畏懼。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我在他懷中悶聲問。
任良宴聲音沙啞:「知道。」
「不是說我們是純潔的兄妹關係嗎,這就是你的純潔?」
「苗苗,我試過了……」
他掌心貼上我的臉,聲音微顫:
「我試過忍耐,試過克製,試過說服自己你終究會嫁給別人。
「可我還是做不到。
「一想到你要放棄我奔入別人懷中,我就嫉妒得發狂。」
跨過邊界的哥哥,有一種性感又破碎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