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並非你平日所見的木府。”
老人十指一鉤,紫衣女子便化為一縷紫煙,憑空消失了,對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的海潮道,“星魂,你要記得她的模樣。去找一個能教你蒼龍訣的修真流派,他年定有裨益。”
海潮真擔心老人會把他也變成一縷煙,忙閉口裝得很鎮定,問道:“修真必須從小練起,我現在隻會些歪門邪道,根基不穩,恐怕不行。”
老人哈哈大笑,笑聲在天際回蕩,震得耳膜嗡嗡作響,趁海潮捂耳朵之際,消失在天際。
白色異界隻剩下老人最後一句話:
“你魂屬水,近水則成,離水則廢。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待海潮醒來,莫名發現居然身在一片盤根錯節的藤蔓上,順水漂流。
食水河浮著飄渺的白霧,不時有險灘回旋,不識水性的他在藤蔓上掙紮,叫苦不迭,“完蛋了,老頭子還說我魂屬水,這是要把我淹死的節奏!”
海潮伸長脖子,望見雄奇的石山下有片翠竹林,炊煙嫋嫋升起,大喜過望:有救了!
海潮一眼便認出那是空桑派的翠竹林。
每日辰時,空桑山上下弟子便會到食水水畔的草地晨練。過幾日便是空桑派三辰會武之日,弟子們早早就來到食水河邊操練。
但誰也沒想到,今年的三辰會武會因為海潮的闖入而改變。
“喂,有人嗎?有人嗎?”海潮在藤蔓伸長脖子喊道,從食水上遊順水飄下,無人幫助總是靠不了岸。
水流飄到翠竹林,遠遠聽見一陣陣清嘯,前方一定有人。
“有人嗎?有人幫幫我!”海潮見水流變急,不由捏了把汗,恐怕前方就有險灘或者瀑布。
一位身穿淡青色束裙、背一把劍的少女從草叢探出頭來。
“喂,喂!”海潮大喜過望,在藤蔓上蹦了一蹦,見是個弱女子,心一點點往下沉,“麻煩你找幾個人過來幫我……”
那少女不知為何,腳下一蹬,身輕如燕踏著水飛了過來,一把抱住海潮就往回飛。
“轟隆……”就在海潮離開藤曼的一刹那,一翻大浪把它卷進了十餘丈高的瀑布,要不是離開得及時,恐怕就變成一灘血水了。
“啊……”海潮第一次飛翔,和墜崖竟然是兩種感覺!
那聲“啊”被少女淩厲的眼神打斷,海潮才發現救命恩人是個年齡相仿的少女,麵色稚嫩清麗,冰冷中帶一絲莊重,拎著他就像拎一隻小貓小狗,除了凶連一絲同情的表情都找不到。
一瀑長發散在風中,某種聞所未聞的香味鑽進了少年的鼻梁。
“啊……”海潮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背上的草帽已落入河水,被一個激浪卷進了瀑布,“我的帽子!”少年出手抓帽子之際,差點從她手裏脫落掉入江中。
“老實點!”少女清嘯一聲,眼疾手快地點了他的定身穴。憑借訓練純熟的蜻蜓點水之法,她在水麵上如履平地,十幾步就跨過了八丈寬的食水河。
在水上飄了三天三夜,海潮不得不承認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他正陶醉於土地的恩賜中,一個手影扼住了他的咽喉,居然是救她的少女!
她冰冷果決地注視著他,“你是誰?到這來幹什麼?”
海潮沒見過如此蠻橫的女子,一步步後退,“我……我叫海潮,一覺醒來就在藤蔓上了,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話還未落聲,少女劍眉倒數,秀美的臉龐如冰霜般寒冷,冷丁丁地道,“你胡說!空桑山懸崖峭壁,根本無人居住,你連輕功都不會,怎麼到這藤蔓上去?!”
海潮被那雙鷹爪般的玉手捏得快斷氣了,不敢把被狼狗趕下山崖的事說出來,麵子往哪擱置?此刻他隻有一個信念:好不容易從河裏撿回一條命,萬萬不能喪生在這死丫頭手裏!可他怎麼掙紮也甩不開那隻手。
“你一定是來空桑山打探消息的!誰派你來的?說!”那少女嗬斥道,海潮真是佩服她的想象力,說時遲那時快,腿上突然一涼,“嗦”一聲褲子掉到了腳跟。
“你!”少女驚得怒目圓瞪,隨即臉上浮現一朵紅暈,“啪”甩了他一巴掌扭頭便走。
海潮懊惱不已,一定是剛才女孩在過河時揪住他的褲腰帶,腰帶鬆了才害得他出醜!不過好歹撿回來一條命!
“死丫頭,要不是我看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早就……”少年吞了口水,左臉熱辣辣的,摸了摸那頭散落的黑發,發尾柔軟順服地貼在衣衫上,真不敢相信這頭發能帶著他攀岩上樹、抓捕飛鳥蟲魚。
他想用絕發教訓教訓那少女,但好歹人家也是救命恩人,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今天饒你一命。
“奇怪,怎麼一上岸我的絕發就沒功力了?”他左甩甩右拉拉,那發尾就是柔順如水,沒一點勃起的意思。
“你幹什麼!”走在前頭的少女似乎背後有一雙眼睛,看見他搖頭擺尾的窘相,像大量某個物品一樣上下打量著他,那眼神雖美若天仙,海潮卻渾身不舒服,賭氣一言不發。
水畔大片草地上已集結了十幾個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領頭的是個綠衣少女和一個英武不凡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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