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混亂的穿越(2 / 3)

我順聲看向床榻,要不是枕上的人兒,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厚厚的錦被之下還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我在這個時空的母親,是個不可多得的佳人,即使整個人都瘦的脫了形。下巴尖的不能再尖,嘴唇毫無血色,似一抹淡淡的煙霞,皮膚蒼白而晶瑩,我甚至能看到她腮下淡淡發青的血管。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雖然那雙眼睛及輕靈又美麗,像是三月的寒潭,剛剛融盡了冰雪,澄澈而通透卻又散發著森森的寒意。

“女兒。。。。。”這聲音似是被風吹來的一般,待傳到我耳邊時已消散了一大半。映雪輕輕的將我放在她的枕邊,她吃力的轉過了頭,溫柔的注視著我,我這才感到了她目光裏的溫度。

都說生孩子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無論我願不願意來到這個時空,她畢竟為我傾盡了所有,我感激的朝她笑了笑,那一霎,她的眸子似乎一下子被點亮了,熠熠生輝。

“爺,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啊,爺”外屋忽然傳來了喧鬧聲,隨後是一聲悶哼,估計是阻攔的人已經被那個叫“爺”人踢翻在地。我忽然被丹晨母親緊緊地抱在懷裏,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在劇烈顫抖,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一旁的映雪也慌了手腳。

“丹晨,丹晨你真的不見我了嗎?我來了,來接你和孩子了!”男子的聲音顯得十分激動,周圍亂糟糟的,顯然還有不少人在攔著他。

映雪複雜的目光落在了丹晨的身上,嘴唇顫抖著卻又發不出聲音,像是在詢問卻更像是在哀求。

“拓跋宏,你給我滾!”聲音不大,卻像有魔力一般冰凍了裏外兩間屋子,四周一片靜謐,隻剩下映雪低低的抽泣之聲。

冷冷清清卻又透著絕望的聲音落在我耳邊,溫熱的眼淚順著臉頰直往我的心裏鑽,忽然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立在一邊的仆婦忽然大驚失色,奔向床尾,向被中探手一抹,臉色驟然發青,再看她伸向被中的手已是一片血紅。

“血崩了,小姐”聲音裏帶著哭腔。我的心也驟然一緊,在這個時候,誰都知道血崩意味著什麼。禁錮著我的雙臂忽然一鬆,抵在我頰邊的頭卻沒有再抬起來。

“大夫,快叫大夫進來。”怔愣住的映雪機械似的不停重複著這句話。

“丹晨”一聲嘶吼,顯然外屋也發現了裏屋的情況,厚厚的門簾被一撩而起,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已在我的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映雪像忽然醒了一般,尖聲叫道“你給我滾,滾出去,你害的她還不夠嗎,你這個畜生!”邊罵邊把他向外推搡。

那個男人卻像山一般巋然不動,緊緊地將我和那個已經沒有氣息的母親緊緊地抱在懷裏,他新發的胡子茬刺在我的臉上很不舒服,有滾燙的淚水灼燒著我的臉頰。

我聽到了他在不停的呢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我意外的穿越了,那個給予我生命的人卻在同時熄滅了生命的燭火。

她愛的或是恨得真切的那個人在她的身邊,以懺悔或是絕望的淚水試圖將她喚醒。而我,卻隻有用嚎啕大哭來祭奠她的逝去也祭奠我無望的未來,還她一身眼淚吧,願她來世笑著度過每一天。

大周天佑二十五年,十一月初九,我想我會永遠記得這一天。一個美麗而傷痕累累的靈魂以離去為代價換取了一抹孤魂的新生。

這是一個風輕輕吹動樹枝的夜晚,月亮很圓,灑下一樹的清輝。。。。。。

如果說人生就像一張茶幾,上麵擺滿了各種杯具,那麼我要說,我那張茶幾上的杯具是尤其的多。

當奶娘一手抱著我一手將她的**向我嘴裏塞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套用莎翁的名言——含還是不含,這是一個問題。

含著它,讓我這個擁有24歲成年人思想的文藝女青年情何以堪,不含,我又以何口糧為生?這絕不亞於生存還是毀滅的命題。

在經曆多次推推搡搡,抵死抗爭之後,我還是被人類的自然屬性所打敗,心不甘情不願的含住了那個濕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