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不行?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正廳。
剩下的四個玩家看見我,驚訝不已。
「你居然還活著?」
「嗯。」
我還活著,多麼令人悲傷的事實。
就連正廳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都無法勾起我的食欲。
這時,寸頭男開口了:
「遊戲裏的飯菜有時候會被下毒,為了避免風險,我們每個人選一道菜吃一口,這樣起碼確定三道菜是能吃的。」
下毒?
被毒死,也是一種不錯的死法呢。
「不用,都我來吧。」
我坐下拿起筷子,直接將桌上每一道菜都品嚐一遍,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時間流逝,等我酒足飯飽,依然無事發生。
其他人這才放心,坐下來狼吞虎咽往嘴裏喂食。
我放下碗筷,寸頭男忽然湊上來。
「你是怎麼知道飯菜無毒的?」
溫熱的男性氣息噴在我的脖頸,我不由身體一顫。
寸頭男搭著我的肩,用力拍了拍。
「我看你挺厲害,要不然我們組隊吧,遊戲裏互幫互助,勝率更大。」
他的手很重,幾乎鉗住我的肩膀。一瞬間我無法呼吸,仿佛回到那一個個被羞辱踐踏的夜晚。
惡臭的男人,發燙的體溫,無法逃脫的鉗製。
胸間窒悶得無法出聲,像是有一把刀在我的喉間來來回回地割,翻江倒海一般惡心。
終於我忍不住,將方才吃下的盡數吐在他身上。
「咦,好惡心!」
寸頭男叫嚷著蹦起來,看我的眼神染上厭惡。
我早就應該習慣這樣的目光,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痛。
「對不起……」我輕聲說。
寸頭男罵罵咧咧起身,正想去整理衣物。
卻突然發現動彈不得。
不光是他,在座所有人皆是如此。
「頭發!我們被頭發纏住了!」
餐廳的畫像上有一位長發女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那長發女人的頭發蔓延出畫框,就像活著似的,沿著餐桌底部纏繞住我們的雙腿。
而那穿白裙的長發女人,正一步一步爬出畫框。
「鬼!是長發女鬼!」
其他人尖叫不已,可似乎叫得越厲害,長發女鬼的頭發纏得越緊。
難道觸發被殺的條件,是需要尖叫?
於是我也叫。
可我的聲音有氣無力,幹巴巴的,實在沒有氣勢。
隻叫了幾聲,長發鬼就忍不住轉頭瞪我:
「你跟著別人瞎叫什麼?你的恐懼度是 0,沒有感覺就別瞎叫。」
我下意識道歉:「是不是難聽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我輕輕摸了摸長發女鬼的頭發。
「我就是特別羨慕你,發質真好,好有韌勁,真適合用來上吊呀。」
長發鬼氣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