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來殺人的頭發,你不害怕也就算了,居然想用來上吊?」
我弱弱提議:「或者,你直接把我纏死也行。」
怕她有顧慮,我急忙解釋。
「我剛剛已經吐過了,無論你纏得再緊,我都不會再吐的。你放心,絕對不會弄髒你的頭發。」
長發女無語了,她坐起身撥開頭發,上下打量我,似乎想看看跟她對話的究竟是個什麼奇葩。
我這才發現,她有一張這樣清秀的臉。
「你長得真好看。」我忍不住說。
長發女鬼一愣,白皙的臉蛋浮起紅暈。
「真的嗎?以前我丈夫總說我不好看,讓我用頭發把臉遮一遮。」
「怎麼會?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鬼。」
長發女鬼喜上眉梢:「這一桌飯菜也是我做的呢,你覺得好吃嗎?」
「好吃,特別好吃。」我發自肺腑道,「一回家,就有溫熱美味的飯菜擺在桌上,我頭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我是個孤兒,父母出車禍早逝,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生活。
遇見困境,我無人傾訴,也無力抵擋。
我是一個很懦弱的人,妄想用逃避忘記煩惱。
我知道這樣不對。
可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
無人愛我,我也無人可愛。
在我的生命中,幾乎沒有感覺到過溫暖的存在。
但在這個恐怖遊戲裏,回家後熱騰騰的飯菜,竟讓我感到了一絲歸屬。
「謝謝你的飯菜,我在人間沒有彌補的遺憾,在這裏補全了。」
我真誠地望著她。
「那現在,你可以把你的頭發送給我,讓我去上吊嗎?」
長發女鬼頓了頓,卻是搖頭。
「不行的。你這樣的人,我的頭發殺不了你。」
這與斧頭鬼的話,如出一轍。
我這樣的人,是怎樣的人?
曾經紛至遝來的辱罵和咒罵告訴我,我是一個骯髒的、齷齪的、不知羞恥的女人。
或許……真的是這樣吧。
像我這樣骯髒的人,還是自我了斷最好,不要髒了他們的手。
我不再出聲,沉默地離開了。
3
既然無法依靠恐怖遊戲的鬼怪去死,我決定自力更生。
宅院裏有很多房間,我們每人選了一間作為住處。
我在洗澡的木桶裏放滿了溫水,又從餐桌順走一把叉子。
叉子不比刀刃,但好歹能用。
坐進木桶,我打算用叉子刺破手腕。
但紮了好幾下,叉子太鈍,居然插不進去。
正鬱悶時,水裏突然鉆出個女人。
這是個極美的女人,嫵媚妖嬈,風情萬種。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徒手抓住自己的天靈蓋,像剝橘子似的,將自己的皮囊完完整整地剝了下來,露出裏麵血淋淋的軀幹。
我看得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