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南方,大家是從他獲獎的作文裏知道的。
從他當時的那篇文章裏可以看出,他對南方的喜歡刻到骨髓裏。
後來,他問我想去哪裏讀大學。
我說:「我喜歡雪和歷史,我要去北京。」
他第二天,就收集了北京好幾所排名靠前的大學。
「那我們的目標就是這些了,小樂子可要努力了啊。」
我當時很詫異:「你不是喜歡南方嗎?」
他眉眼含笑,揚著調:「丹、漆、隨、夢。」
自那後,再有人問,他改口:「其實我也喜歡北方。」
可誰又能想到,這些看似用心哄我開心的話,僅是因為受他媽媽所托。
其實我也想不明白,我成績雖不錯,但也達不到他媽媽特別關照的地步。
唯有像孔辛曾說的那樣:「江觀硯是喜歡過你的,後來變心了,才拿他媽媽當借口。」
我覺得這個解釋合理。
5
江觀硯沉默著,還沒回答學妹。
話就被人截了去:「當時你跟林樂傳緋聞時,我還跟人打賭你們會上同一所大學,結果你們倆一人往南,一人往北,隔著十萬八千裏。我可輸了不少錢。」
八卦的人也跟著追問:「話說,你們倆真的沒有過點什麼嗎?」
突然被 cue,我第一時間竟沒有反駁,而是朝江觀硯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不死心。
江觀硯目不斜視,盯著手中的酒杯,依舊沉默不語。
最後,一杯酒被他一飲而盡。
我莫名地生氣,冷笑道:「我們不過普通的同學關係,是他們瞎起哄罷了。」
問話的人唏噓:「郎才女貌很般配,可惜了。」
也有人開玩笑:「既然都單身,那我們可就有機會了。
」
我笑而不語。
江觀硯又倒了一杯酒,不知道他是醉了,還是故意寒磣我。
他說:「林樂可看不上我。」
我的怒火瞬間噌噌上漲,再次被他的混淆黑白惹怒了。
明明看不上我的是他,是他,是他。
我深吐了一口氣,連幹了三杯酒。
氣懟道:「你不學法律真是失才了。」這麼能扭曲作直。
不解氣,又補充道:「當然看不上啦,又不是三條腿的蛤蟆。」
說完,我氣呼呼地跑出去給孔辛打電話發泄情緒:
「太卑鄙了,第一次見到這麼無恥的人。」
我把這一天發生的事,跟孔辛說了個遍。
她也在那頭憤憤不平:「他太虛偽了,自己幹的事,竟然嫁禍於你。哪天別讓我逮到他,不然我一定狠狠地胖揍他一頓。」
其實我挺難過的,他不喜歡我沒關係,當麵承認也沒關係,沒必要一次次地顛倒是非,還一副被我負了卻隱忍不言的模樣。
著實讓我生氣。
心裏發酸,加上酒精作用,我哭了出來:「我真的很討厭江觀硯,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