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辛在那頭不停安慰,我擦了把眼淚,看到墻上多了道影子。
一回頭,江觀硯站在我身後,他遞來紙巾的手懸在空中。
我看到他眼裏也染上了明顯的霧氣,最後他說:「打擾了。」
其實我很想問:「江觀硯,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可最終還是沒問出口,曾經都親耳聽到了,又何必自傷自尊。
我起身回學校,他跟在我身後。
「你有點醉了,出於同學的情義,我有必要送你回去。」
我懶得推脫,任由他跟著。
我醉得東倒西歪,一路走走停停。
他來扶我時,我明顯地感受到他的緊張。
我有一時的滿足。
但想到他那句「我們連朋友都不算」我就很生氣。
「江觀硯,你可別喜歡我,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他腳步頓了一下,默默地將我扶穩。「放心吧。」
幾個字又將我澆得徹底。
我真是擰巴的人。
不想再繼續喜歡他,又放不下。
6
後來,我談了戀愛。
是我同係大我一屆的學長陳理。
陳理對我窮追不舍將近一年。
我之前無動於衷,應了那句話:【年少時遇到太驚艷的人,後來看誰都差點意思。】
接受陳理,我承認我自私,想以此忘了江觀硯。
交往前,我鄭重跟陳理坦白:「我高中時期,有個很喜歡的男生,時至今日也沒有完全釋懷……」
陳理打斷我:「總要有新人進來,舊人才能淡去。我們試試,你覺得不合適就分手。至少你給過我機會,讓我也覺得公平。」
「好,那就試試。」
陳理對我無可挑剔。
吃魚挑刺、吃辣備冰、大姨媽紅糖水暖宮貼,事無巨細。
可在他提出要親吻時,我慌了陣腳。
腦海裏總浮現出江觀硯的影子。
我努力過,做不到。
即使閉眼,幻想的也全是江觀硯。
「對不起。」
陳理失落離開。
次數多了,我自覺愧對陳理,不想再耽誤他。
給他送去禮物,想提分手。
陳理似乎有所察覺,立刻擺出一副很容易滿足模樣,他高興地接下禮物。
還大度地說:「我知道你沒有做好準備,慢慢來。」
我心軟了下去,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生日是周一,陳理提議周六提前過。
我沒反對,陳理在飯店訂了包間。
我朋友不多,為了熱鬧,他詢問了我的意見,請了一些他的朋友。
酒過幾巡,有人喝多了,拍著陳理的肩,振振有詞:
「今晚必須得拿下這清冷係花了,你憋屈了這麼久,不就為了這春宵之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