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師是長輩,不是孔辛,我拿她沒辦法,隻能在心裏發癢癢。
沒看到江觀硯,我欲言又止。
老師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觀硯送他外婆回去了,要等一會才回來。」
心事被識破,我很窘迫,有些坐立難安。
可就是不想走。
等啊等,東拚西湊又跟老師硬聊了二十來分鍾。
還沒等來江觀硯,我熬不下去了,起身告別。
老師問:「晚上幾點的飛機啊?」
我必須得承認,我心裏是有期待的。
我將具體的起飛時間都告訴了老師。
「好,那就祝你一路平安、一切順意。」
「謝謝老師,祝您早日康復,老師再見。」
帶著失落的情緒,我離開了醫院。
行李在兩天前,我媽就幫我收拾好了。
我約孔辛去外麵吃了火鍋和奶茶。
消遣了一下午後,直奔機場。
過完安檢,心裏被股莫名的信念所牽扯。
回頭一看,那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站在警戒線外。
淚水瞬間模糊了我的眼眶。
像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開口要說什麼。
最後我朝他點頭,他對我揮手。
好像數年來,我們那些不值一提,卻又無比深刻的恩怨。
此刻消失殆盡。
我真的好想抱抱他,跟他好好說一聲再見。
9
我把江觀硯的聯係方式,從黑名單放了出來。
除了偶爾關心老師的身體,我們沒有多餘的聯係。
國外的生活很乏味。
我時常想念國內的家人朋友和美食。
經常在朋友圈發牢騷,還把地址附上:
【可憐可憐孩子吧,梅幹菜來點給孩子整個梅菜扣肉吃吧。來點牛肉醬吧孩子饞死啦。好想吃蜜棗啊誰給孩子來點啊。
】
孔辛咬牙切齒:【別號了,給你寄行了吧。】
我以為她就開開玩笑,沒想到我真收到了包裹。
還很貼心地附上一封信,告訴我都是她自己手工做的,得盡快吃。
我激動得起飛,點開微信想跟她道謝。
就看到了她在高中群裏,分享自己做的梅菜戰果。
比寄給我的明顯好看多了。
我故意陰陽怪氣:【好好好,我隻配收到次品,好的都是屬於別人的。】
結果孔辛還沒回話,程簡又跳了出來:
「我真的忍無可忍了,你不要就寄回來啊。人家拿手術刀的手,熬了幾個夜給你整的這些東西,你一句道謝都沒有,還在這嫌棄呢,你可真行啊林樂。」
我愣了一下,內心開始「怦怦怦」狂跳不止。
程簡的語音我重復聽了兩遍,確認他說的是江觀硯。
我撥打了那串記在心裏多年的數字。
鈴聲沒變:「琥珀色黃昏像糖在很美的遠方,你的臉沒有化妝我卻瘋狂愛上,思念跟影子在傍晚一起被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