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多年前的初夏。
體育課結束,我從洗手間洗了臉出來,用衣袖擦了把臉上的水珠。
江觀硯站在不遠處,目光灼灼。
「林樂。」
「嗯?」
「你好漂亮。」
他的聲音落在我耳朵裏像失了真,我的心也跟著發燙。
其實我想說,那天下午明媚的光線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來更加分明的輪廓,真的像極了漫畫中走來的俊美男主。
可最終我還是羞紅了臉跑開,什麼都沒說。
也是那天起,他們開始嗑我和江觀硯的 CP。
我從一開始的羞澀,到適應「江觀硯家的林樂」。
僅用了幾個月。
忘記,卻用了數年還有未知的數年。
10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江觀硯的電話沒有接聽。
我再回到群裏,發現孔辛跟程簡已經吵起來了。
孔辛:【TMD,我忍你程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個大老爺們小氣巴啦,人家開幾次玩笑你就冒火,說你了?說你程簡什麼了?】
程簡咬牙切齒發來語音:「嗬,果然近墨者黑。你們自己幹了什麼你們不知道嗎?需要我當著班裏同學的麵一條條列出來嗎?」
孔辛更氣了,直接河東獅吼:【少給我陰陽怪氣,有屁放出來。】
吵著吵著,他們倆跑了題,開始人身攻擊。
互罵單身狗,互爆對方高中時的糗事。
一個群的人都在看熱鬧。
他們倆中斷時,還有人在催:【愛看愛看,繼續。】
程簡說:【早知道當時就不幫你買衛生巾了。】
孔辛也不賴:【你拉大便,我幫你送紙到男廁,我說什麼了嗎?】
【你肩帶掉了,是我提醒你的。】
【你褲子開了襠,是我借給你的外套。】
【你罵地理老師齙牙怪。】
【你你你還我包子。】
……
直到江觀硯出麵製止,他們倆才噤聲。
江觀硯給我回來電話,他半開玩笑的說:
「沒程簡說得那麼誇張,我隻是對那些東西的製作過程感到好奇,才做的。你可別因為這點小事有負擔,以後不願見麵什麼的。」
後半句感覺很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我們關係好了不少。
他經常給我寄特產,我也給他寄去一些國外的玩品。
我們保持著不鹹不淡的聯係。
主要是他過於疏離,我便也不去打擾。
某天,他點贊了我多年前發的一條朋友圈:
【關於白月光,他不是標準答案,他是試卷本身。
】
我佯裝嘲笑,實則打探道:【你該不會還放不下你的白月光吧?沒出息。】
消息發完,我逃避性地將手機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