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冷靜,腦子就活絡了。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我老婆,徐佳,心理學碩士。
一個強勢的娘們兒,會擰著我耳朵罵那種。
特別強勢潑辣的四川女人。
我曾經一次試圖重振男人雄風,借酒勁嘩啦啦把茶幾上的東西一頓砸。
我嚎叫著:陰陽顛倒了,女人騎男人頭上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都被人笑話了。
老子不想當耙耳朵!
她冷眼看著,轉頭就把我十萬塊的音響呼啦啦一陣踹。
我呆在原地,傻眼了。
在她要沖上去砸電視的時候,我撲上前死死抱住了她。
這敗家娘們兒,怎麼就沖著值錢的東西折騰啊!
最後,我老老實實把一片狼藉打掃幹凈,保證下次再也不發酒瘋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說一句話,隻嘴角帶著冷笑,就把我收拾老實了。
我那教我砸東西的哥們兒隻能暗暗豎大拇指,更加疼愛家裏的老婆了。
畢竟,他砸一個煙灰缸,他老婆都心疼。
我也試過用暴力解決家庭地位問題。
我借口她對我媽不好,因為她做小月子,我媽熬的雞湯非要等到我晚上回來能喝。
徐佳直接點了豪華月子餐,讓一個鍾點工上門替我媽整理好行李,直接要把我媽送走。
我媽撒潑打滾不依不饒。
鍾點工是個小夥子,我媽直接下三路招呼,嚇得小夥子拔腿就逃。
徐佳全程錄像,放給我媽看,說:媽,要我放「相親相愛一家人」群裏嗎?
相親相愛一家人。
這個有 100 人的家族大群。
因為我的「飛黃騰達」,我媽把但凡占點親戚關係的人都加了進來。
我媽還是要臉的,拖著箱子,走了。
我媽上火車了才給我哭訴,買的硬座,給兒子省錢,讓我好好和徐佳過。
我怒不可遏,直接沖回家,二話沒說就給了徐佳兩巴掌。
打完了,她不哭不鬧,隻腫著兩個麵包臉,冷冷看著我。
床頭櫃上放著已經涼了的月子餐。
我把手藏在屁股後,掌心有點漲漲的疼。
說實話,我打了她,我心裏有點發怵。
但凡她和我鬧,和我打,和我撒潑,我還好過點。
但她不。
她隻用舌頭舔了舔破裂的嘴角,繼續端著月子餐吃。
晚上,我睡我媽的房間。
那味道,熏得我半夜了才睡著。
迷迷糊糊中,一陣巨痛傳來。
我嗷嗷叫著睜開眼。
徐佳騎在我身上動——
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死死壓在我身上,一拳頭一拳頭把我的腦袋往死裏打。
那一刻,我懷疑她去健身房都是練的搏擊。
我的手腳被麻繩綁得動彈不得,腰間還有一圈繩子把我捆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