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被打得鼻青臉腫,嗷嗷求饒,賭咒發誓再也不敢了。
我又餓又渴,我都哭了,她才喂了我幾口水。
從那以後,我就是打我自己,我也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了。
我怕她,打心底怕的那種。
這娘們兒,是會把男人往死裏整的人!
03.
當務之急,先找手機!
我鱉一樣伸長脖子,昨晚脫下的衣服褲子被徐佳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尾凳上。
我挪動屁股,用力伸長腿——
TM 的,得虧我一米八!
我用腳趾頭把褲子一點點扯了過來。
我抖。
我再抖。
我用力抖——
駕照出來了。
身份證出來了。
發票出來了。
我手機呢?!
我滿頭大汗地癱倒在床,像個贖罪的十字架。
我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遮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墻角開了一盞落地燈。
燈頭照著床。
我,像極了拙劣的舞臺劇演員。
按照我醉酒醒來的生物鍾,大概應該是上午十點左右。
按照徐佳謹慎的個性,她肯定想到我會找手機求救。
我不懂,到底什麼事,能讓她用生命來搞死自己!
還 TM 搞我!
沒有手機。
180 平的房子,我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我。
而我,還和我老婆的屍體拷在一起!
04.
她真細心,外頭 40 度的天氣,她把臥室的空調開得足足的。
昨晚是我們十周年紀念日,我本來不想回來的。
她說要送我一份大禮,我不回來,後果自負。
平時我不回來,隨便扯個出差的理由,她都不會懷疑。
但每逢結婚紀念日,我總躲不掉。
這一次,她放狠話,我隻得假裝應酬完畢後醉醺醺回來。
沒想到,這個變態婆娘,把自己搞死了,還要搞死我!
我氣的啐了一口唾沫,對著屍體一陣瘋狂髒話輸出。
「你 TM 死就死,你拷我幹啥!你這叫自私!不要臉!你全家死絕了,我還上有老下有小!你這個死婆娘,要死你 TM 死遠點啊!」
我喘了兩口,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啊!來人啊!2001 有人被關起來了!麻煩報個警啊,喊一下物業啊……」
我喊了一通,媽的,隻是浪費口水。
我目光呆滯地靠著床頭,突然用力發狠,拚命搖晃身體。
手銬撞擊在鐵藝床上哐當作響,但床紋絲不動。
法式鐵藝床,進口貨,古董。
賣家說能傳宗接代那種,重得要命。
你在床上怎麼折騰都能紋絲不動,安靜如雞的那種。
當初我腹誹這敗家娘們兒八萬塊錢買一堆破銅爛鐵回來。
現在我懷疑她是不是買床的時候就想好了要捆綁我。
我伸出頭,看了她屍體一眼。
講真,不害怕是假的。
雖然是個老爺們兒,但和屍體睡一個房裏,心裏總還是有點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