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想和我爛一起,把房子變兇宅?
我們倆沒孩子,都死了,房子肯定我媽繼承了。
再好的房子,變成了兇宅,誰敢要?
我媽那膽子,也不敢住。
好狠一女的!
空調很足,我有點冷,用腳趾頭把衣服褲子都扯過來搭身上。
我昏昏沉沉環顧著房間,心裏一直罵著三字經。
我看到了床頭櫃。
我伸長手。
臥槽,剛好夠。
我竊喜地拉開抽屜,臉上的笑垮了下去——
結婚證。
婚紗照相冊。
還有一堆泛黃的情書。
當初為了追徐佳,我土包子一樣一周給她寫一封信。
真是吃飽了撐的,為了討好一個文藝女青年的心,我竟然能寫信。
傻 X。
我一陣翻騰,突然看到了一個體檢報告,裏頭夾著一張確診單。
一番復雜的數據我也沒仔細看,就記住了五個字:
胰腺癌晚期。
我喘了一口氣。
怪不得啊,怪不得。
這女人自己要死了,拉我墊背呢。
媽的!
休想!
05.
我望著天花板,大腦陷入了緊張後的混沌。
我的眼角不知不覺滑下了兩行淚。
我不能死,我不能和徐佳爛在這裏。
小倩和他肚子裏的孩子還在等著我。
我昨晚回來,就是想熬過一夜,早晨和徐佳談離婚的事。
沒想到,她先下手為強!
這個惡毒的女人!
06.
我煙癮犯了,渾身難受。
喉嚨嚎了一陣,又幹又癢。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可怕的事。
我死,也許需要好幾天。
但我會渴,會餓,會想要拉屎拉尿……
「我 X 你媽!!!」
我再度陷入了崩潰中,想學著電影裏的勇士,直接斷腕求生。
我沖著手腕吐了幾口唾沫,稍作潤滑後,使出吃奶的勁兒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拖。
皮肉卡在金屬中的疼痛,像是有人拿刀子在我手腕上來回的割。
我疼得慘叫連連,一身冷汗。
手掌滑到虎口處,卡住了。
手被刮擦得血肉模糊,但我的承受力不足以支撐我把骨頭掰斷。
我疼得淚流滿麵地放棄了。
痛!
TM 的太痛了!
算了!
07.
我昏睡了過去。
在沒有時間的昏暗房間裏,我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嘴唇也幹裂了。
我不知道幾點了,也不知道天黑沒。
我有時醒,有時睡,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恐懼再度侵蝕了我。
徐佳什麼時候死的?
她知道我出軌了嗎?
她死了,我欠的那些債怎麼辦?
我死了,我媽,小倩,還有她肚子裏的兒子怎麼辦?
恍恍惚惚中,我聽到了一聲「哢噠」。
那是門鎖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