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就托中介在泰國買了棟小別墅。
還給徐佳買了一份高額的人生保險。
我挪到床邊,看著一動不動的徐佳。
我說:「我們倆真是睡一張床的人,你想我死,我想你死。」
12.
我在徐佳的車上動了手腳。
她命大,車撞進了綠化帶,人隻有點小擦傷。
我想帶她去東南亞,往山山水水裏一推,就結了。
結果疫情爆發,殺妻計劃擱淺了。
我不知道徐佳是什麼時候病的,卻突然理解了,她為何想要我死的決心。
我是渣男嗎?
不。
「我是畜生。」
我碰了碰她冰涼的指尖,一股悔恨湧上了心頭。
十二年了。
我們戀愛兩年,結婚十年,風風雨雨一路過來。
她死了,我也快死了。
她應該恨我。
但——我 TM 不想死!!!
我抽出床頭櫃的抽屜,用力砸著墻壁。
咚!
咚!
咚!
隻要隔壁有人,這麼大動靜,肯定會上門找我鬧。
我沒法開門,物管一定會上門。
物管進不來,我繼續製造動靜,警察就會來!
我瘋了一樣砸墻。
抽屜碎了。
我用扭曲的姿勢,拚命踹墻。
折騰了一陣,我大汗淋漓,疲憊不堪地倒在了床上。
我死死盯著右手的鐵鏈。
我咬著牙,硬生生把徐佳的屍體拖上了床。
我能活動的空間,終於變大了。
我緩緩站起來,兩腿都在打哆嗦。
突然,我看到了地上攤開的婚紗相冊中,夾了一把鋸子。
我笑了。
這個心機的女人。
隻要我還對往日的婚姻有一點念想,我就一定會翻看我們的婚紗照。
那麼,我就會找到這把鋸子。
鋸子厚厚一片,很結實,並沒有把手。
也許我能走,但得花時間。
13.
我用 T 恤一角包著鋸子,一點點哼哧哼哧鋸著鐵鏈。
偶爾有火花濺起。
我卯足勁兒鋸了很久很久,虎口都震麻了。
鐵鏈隻裂開了一丁點不起眼的縫隙。
我突然明白了,她又在耍我。
這手銬,是她定製的,能讓我這麼輕易就鋸開。
我徹底癱軟了,不經意間,我們的頭碰在了一起。
我慘叫一聲,彈了起來。
目光落在了兩人的手腕上。
我抬起手,揉了揉幹澀的眼睛。
重新拿起了鋸子。
14.
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我已經把徐佳的手腕鋸了一大半了。
我一邊鋸,一邊嘔吐。
這個機械而殘忍的動作,我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
隻是魔怔了一樣,一下下,鋸著她的手腕。
床上,地上,都是我的嘔吐物,排泄物。
復古文藝的房間,變成了一個殘忍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