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寒說了那話的第三天清晨,典悅正和吳月他們商量著舞姬的事情,突然一官兵騎著馬,停在孫大爺的茶館前高聲問:“哪位是典悅?”
沒等典悅回話,便有喝茶的客人指著典悅道:“那位就是。”
典悅一看,連忙笑嘻嘻的跑到馬邊道:“不知官爺到訪,所謂何事?”
那官兵看了典悅一眼,從懷中掏出一文書遞給典悅道:“典坊主,經查證,凝芙閣跟太子遇刺案沒有關係,公主已經允許將凝芙閣還給你們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凝芙閣,凝芙閣的封條已經被撤了。”
典悅一聽,連忙打開文書看,一字一句,一清二楚,凝芙閣與遇刺案無關!
送文書的官兵看文書已送到,說了些客氣話之後便揚鞭離開。典悅握著文書的手還在顫抖,她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快。
吳月和李茂才也聽到了那官兵的話,圍上典悅,搶著那文書看。
典悅笑著,看著孫大爺顫聲道:“爺爺,這幾天真的是麻煩你了!”
孫大爺笑道:“丫頭,說這個話幹什麼?快別哭了,這是件高興的事,你快通知你的夥計們,該開工了!”
待典悅他們到凝芙閣的時候,秉金已經站在門口等他們了。看典悅過來,秉金笑道:“典坊主,好久不見,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典悅含著笑點頭,拿出一直握在手裏的鑰匙,毫不猶豫的擰開了門鎖,推門的一瞬間,身後炮竹聲一片。典悅一愣,立刻回頭,指著那正在燃著的炮竹問:“這是?”
秉金一笑,上前道:“這是我送給凝芙閣眾人包括我自己的禮物,我們好不容易回來,可不能這樣悄無聲息!”
正說著,門口停下一輛馬車,下來兩人,搬著金燦的凝芙閣招牌送到典悅麵前道:“這是雲寒公子送給典坊主的賀禮,還請典坊主收下。這凝芙閣三個字還是公子親筆寫的,還印有公子的印章。公子說,小小薄禮,算是一份心意,請典坊主不要嫌棄。”
典悅一愣,實在是不明白楊雲寒為什麼會下這麼大的手筆。這不僅僅是一新招牌,這完全就是表明了楊雲寒的意思,他看好凝芙閣,甚至可以說凝芙閣現在屬於他保護著。這以後慕名而來的人會有多少,典悅不敢估計,隻覺得眼前嘩啦啦掉著的全是銀子。
招牌被送進屋,楊雲寒的人又放了禮炮,這下子,柳巷的所有人都知曉巷尾的那家凝芙閣要翻身了。
送了楊雲寒的人離開,凝芙閣眾人又將凝芙閣打掃了一遍,典悅拿出紅紙,端正的寫下一個“聘”字。
“典坊主這又是要招人了嗎?”秉金看了眼寫了一半的聘書問。
典悅一笑,道:“是,這次雲寒公子幫了這麼大的一個忙,我可不能辜負了他這片心意。凝芙閣裏能獨當一麵的舞姬太少,這樣不行,要想凝芙閣做大,必須要再招人。”
秉金想了想道:“如果現在從小女孩培養起這時間太慢了。”
典悅將筆頂在下巴上點頭道:“這件事我已經想到了,所以,我這次打算花大價錢。”
“你是說你打算用那種已經被訓練成型了的舞姬?”
典悅一笑,點了點頭。
在歌舞方麵,整個凝芙閣吳月最具權威。在知道典悅的想法之後,吳月表示,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典悅一起去,既然要買,一定要買好一點的來。
蕭國女子的地位雖然高,但那隻限於本國的女子。在蕭國,人販子不能倒賣蕭國的女人,但是可以將別國的女人拿到這裏來賣,長得好的賣做小妾,長得不好的賣為丫鬟,柳巷裏不少歌舞坊,妓/院都在這些人販子手裏物色人選。而凝芙閣的前任坊主陸裳,就是這樣被帶到凝芙閣的。
吳月靠著拐棍,走路已經不需要人扶了,隻不過典悅因為怕出事,還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邊。吳月的另一邊是秉金,因為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秉金一直在距離一步遠的地方跟著,看到有不錯的姑娘才上前一步指給典悅和吳月看看。
一一看下來,會歌舞的姑娘極少,若是有會的,那價錢又極貴,典悅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荷包裏的錢實在是承受不了這價,臉上的灰敗之色越來越明顯。
看差不多到吃飯的時間了,吳月道:“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等下午的時候再來看?說不定那時候會有好一點的。”
秉金一聽很是讚同的道:“看了這麼久,大家都累了,而且吳月姑娘腳上還有傷,休息一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