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百黑狼騎,帶著自己的族人迅速的消失在視野裏,青石部落眾戰兵幾乎咬碎了牙齒,雙拳勒得骨節泛白,胸中壓抑著無盡的怒火和恨意。
憋屈!
前所未有的憋屈,這些鐵血漢子們何曾如此窩囊過?
即便是凶惡的荒獸、異族都從沒令他們低過頭,沒讓他們如此憋屈過。如今卻被一個小小的散部隨意拿捏,這其中的落差更叫青石部落眾人發瘋。
可奈何,他們手上有自己的族人後輩,以族人性命來要挾他們,沒有敢輕舉妄動。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流逝的異常緩慢。這一個時辰或許會是這些鐵血漢子們一生之中最長的一個時辰。
後輩族人在敵人手中,手無寸鐵,如同魚肉,人為刀俎,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
而他們身邊守護部落的武者,卻隻能夠將希望寄托於對手還留存人性規則,以及對於自己部落的畏懼之上,會留下族中孩子性命。
而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異動,這簡直就是恥辱和煎熬。
每個人心中的很沉重,也明白被帶走的兩個孩童怕是會凶多吉少,但有一線希望他們就要爭取。
當下之際也未有遵守承諾,選擇相信一途了!
所以,諾大的精元穀沒有一人追出去,眼睜睜的放任敵人揚長而去,心中的苦悶可想而知。
“今天守城門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放他們出去!”
終於石高傑蒼老而憤怒的怒吼聲滾滾而出,屬於百夫長的威壓猛然暴漲開來,令許多的族人身體微微一顫。
“稟告百夫長,是我等二人守城。”
兩名戰兵匆匆的小跑而來,緊張的道:“稟百夫長,這幾個孩子不是今天跑出去的。而是被黑狼部落襲擊的那天就出去的,非我二人守城不嚴之罪啊。”
石高傑聽罷臉色一緩,但仍有不悅之色,冷哼道:“那為何不報?”
“是這樣的百夫長,黑狼部落突然來襲,這兩日來都虎視眈眈的守在城外,即使我們知道了也沒有辦法外出營救的。此事林鵬百夫長也知曉的,他不讓我們告訴您,怕你操勞……”
兩名戰兵小心翼翼的回答。
石高傑聽後眼神微動,略微瞟了一眼身後的一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孔武漢子,正是林鵬百夫長,不過也再沒有多說什麼。
他負手而立,立於寨牆之上,極目遠眺,好像要透過這重重密林和高山,看到早已經不知道逃了多遠的黑狼部落戰師了。
林江亦是安靜的等待著,周遭氣氛壓抑非常,十分的沉默。
而他心中卻與所有的青石部落漢子一樣,壓抑著無盡的怒意,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需要用鮮血來平息。不論孰是孰非,黑狼部落這樣下作的手段來已經觸及了他心中的底線了。
如今,他站在這裏,以青石部落族人的身份站在這裏,安靜的等待著一個時辰過後,等待著這營救或者是複仇殺戮的那一刻到來。
漫長的是一個時辰令所有的人都心浮氣躁,越來越壓製不住內心的焦灼了。
終於一個時辰過去了。
“青石部落的兒郎們,隨我去殺人,隨我去救我們的族人後輩!”
石高傑蒼老的聲音之中殺機彌漫,與人金鐵爭鳴的鏗鏘之感,瞬間便點燃了青石部落眾人心底的怒火。
“殺!殺!殺!”
眾人齊喝三聲,殺機淩厲衝霄而起,無風起浪,激起層層的烈風,吹動而周遭樹木蕭索,一片冰寒。
眾人翻身下城牆,手腳利落的翻上早已等待在側的追風馬,眼中目光銳利而森寒。不用整理行裝,因為早已整理停當,刀劍霍霍,長弓所向,隻等一聲令下,便跨越這千山萬水殺敵救人。
此刻沒有人退縮,誰都想要出擊殺敵,可終究有人要留下守衛精元穀,所以約定了隻派遣兩百戰兵前往殺敵,林江自然在其中。
“林鵬,你與向高池他們一同留守精元穀,我與馬衛去追擊,這一次定要令這些狗崽子橫屍遍野!”
石高傑一番話中殺機森然,毫不掩飾,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久違的殺機盈胸的感覺再次充斥於胸膛之中,這怒火需要用敵人的鮮血才能夠澆滅。
“尊石老令!”
向高池微微躬身,尊敬一禮。
他雖然也想上陣殺敵,可是終究要有人來守城,畢竟精元穀乃是部落重地,不容有失。
隨後馬衛一聲爆喝,精元穀城門大開,兩百騎縱馬揚鞭踏出滾滾煙塵,奪門而出,隻消片刻就消失在了留守戰兵們的視線之中。
馬嘶聲與戰兵們的趕馬聲交織在一起,眾人將胯下追風馬催趕到極致,一陣風狂風般的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