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漢子,手中長刀分浪,卻也無法盡數將水箭當下,身上挨了幾下,鮮血橫流。
他兀自不懼,一心想要將此獸擊殺,悍不畏死殺了過來。
“轟隆!”
那漢子劈中河麵,激蕩起數丈白浪。但他奮力一擊卻撲了個空,那石斑魚王早已經遊開。此時正立於水波浪頭,看著持刀漢子,一雙碟盤大小的血紅眼眸中,竟然似人一般盡顯嘲諷之色。
此後,此獸一搖尾巴,就要潛入水下逃跑,那持刀漢子唯有發瘋似的怒吼追趕,卻隻能夠看著此獸遠離。
在水中,是此獸的天下,即便是身為一族之長、一族最強者的那漢子,也無能無力。
無數族人心中憋屈的難受,卻根本無可奈何,隻有捏緊手中的鋼槍,眼睜睜的看著那石斑魚王“慢悠悠”的離去。
顯然,那石斑魚王乃是為報仇而來,這才剛剛是開始,若是不除去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遇難,甚至,日後此部落之民,以後連取水都得小心翼翼。
就在此時,眾人眼前一道人影一晃。
待得眾人看清之時,隻見一長發披散,身著獸皮衣物的漢子已然出現在了十餘丈之外。
隻聽得“咻”一聲厲嘯,一根黝黑斷槍急電一般掠出,下一刻便一頭紮入水中,濺起層層巨浪。巨浪翻滾之中,一頭四五丈大小的石板魚被一杆黝黑的斷槍強穿透了腦袋,躍出水麵,直直釘在了岸邊巨石之上。
“吼——”
此時,那在此弱小部落之中,幾乎無敵的石斑魚王才來得及慘叫、掙紮。可它的掙紮、怒吼都是徒勞的,片刻之後,就身死當場。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太突然了,直到一切結束之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頓時一片高呼之聲,充滿了喜悅和解氣的意味。
來人正是打算前來此部換衣物的林江,卻正好趕上了此事,便出手施以援手。
此刻他立於河麵之上,抬手一揮,一道戰氣聚風,化作風刃,隻是一晃眼,便急飛過去,劃破了那石斑魚王的肚腹。頓時血水、內髒、石斑魚腹中之物灑了一地。
此外還有被那石斑魚王一口吞下的此部孩童。
索性那石斑魚王將此孩童一口吞下,並未撕咬,時間也不算長,此刻那孩童應該還有活命的可能。
林江顧不得滿地的狼藉、惡臭,身體一晃,便趕了過去,手指搭上那孩童頸間脈搏。
那孩童一身衣物早已被那石斑魚王胃酸腐蝕,身體血肉也被腐蝕穿孔,血肉皮膜淺薄出,更顯白骨森森,看上去十分的可怖,眼看是不活了。
隨後趕來的族人們無不咬牙切齒、掩口哭泣,目中滿是失去親人的苦痛與悲傷。
尤其是那持金背大刀的漢子,身為一族之長,卻無法保護部落孩童,心中內疚與自責可想而知。八尺高的漢子,竟然篩糠一般顫抖。
“還有救,都給我安靜一些。”
林江感受到那孩童還有些細微脈搏,但他被吵得心煩了,低喝了一聲。
他沾染了獸王血脈之威,此話一出,頓時如天雷炸裂,似的眾人不由自主的止住了所有動作,心中惴惴發怵。
此刻,眾人才意識到,林江是一個輕易能夠擊殺,連他們族長都無可奈何的石斑魚王的強者。
頓時,處於對強者本能的敬畏占據了主導,眾人唯唯諾諾,不敢言語半分。
林江再不遲疑,調息體內氣血,凝聚體內旺盛氣血,與掌心凝聚出一顆拇指大小,瑩潤如同血色琥珀一般,周身纏繞四道赤色瑞霞的血丹,捏開那孩童牙關,將其喂到那孩童口中。
此部乃是荒野散部,族民見識極差,甚至連能夠凝聚出人體大丹的強者都沒有,自然不理解林江憑空凝丹的手法。
隻覺得林江手段高超,心中大起希翼之色。
唯有那手持金背大刀的漢子,此部族長似乎知曉一二,滿眼的不可思議之色,心中駭然自語:“那是天級血丹,竟然是四色天級血丹,此人竟然能夠凝聚天級血丹……”
果然,那孩童吞下林江依自身氣血凝聚的血丹,在林江護持之下,天級血丹藥力劃開,化作滾滾豐沛氣血,蔓延周身。
那孩童周身都浮現出一層濛濛血色霞光,被腐蝕的傷口之處,血色霞光交織,新生的肌肉、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
隻片刻間,此孩童周身之傷,竟然盡數複原矣。
眾散部之民見林江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皆以為天人,紛紛倒伏便拜,謝此大恩與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