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爆炸的衝擊波是冷的,冷酷如極地寒冰,不是熱浪滾滾,也不知道白鳳此女是用什麼鑄造的人體天兵,竟然蘊藏寒冰的威能。
“嗯——”白鳳悶哼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人體天兵爆裂,她也不好受,受了不輕的創傷,甚至就連修為都受到了影響。
之後,她若是想要恢複如今的巔峰修為。就需要重鑄人體天兵,重新凝練已經散了的精氣神,但這個過程無疑要比第一次來的困難就是了。
天地規則本如此,一飲一啄,絲毫不爽。
瘋狂過後,白鳳的心中並沒有多少悔意,看著被冰封的林江,心中並沒有多少快意,反而十分的複雜難受。
而就在這時,林江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了,中氣十足,冷靜嚴肅,似乎根本就沒有被寒冰凍結一般。
“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麼?特殊體質、特殊戰氣也不過你如此。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是你的對手,一開始你心中的仇恨就是錯的,而這樣做受傷的隻是你自己而已,對我沒有半點兒影響。”
林江話音剛落下,身上的厚重的冰塊的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冰麵之上道道裂縫如同樹枝一般的蔓延開來,橫七豎八,短短的兩息時間之內就布滿了。
“轟!”
隻聽得一聲轟鳴,那厚重的寒冰殼爆裂開來,四散飛濺,打落了幾片樹葉。一片碎冰,劃過白鳳的臉龐,割斷了一縷青絲緩緩飄落。
林江周身戰氣一湧,傾入體內的寒氣便被驅散了。
他吞納了荒龍精血,體內氣血陽剛中正,外邪難侵,區區寒氣還不放在眼裏。
白鳳愣愣的看著林江,見自己自爆人體天兵的力量竟然隻是劃破了林江身上幾處皮膚而已,心中說不出的失落與失敗,眼神灰敗了下來。
“你走吧,我不與你計較。”
留下這麼一句話,林江拂袖走了。
而他和白鳳都沒有注意到,遠處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有一道纖瘦的身影佇立在那裏,如同雕塑一般,毫無生氣。全身上下唯一有活力的就隻有一雙眼睛了。
顯然,白鳳和林江交手的全過程被其一覽無餘了。
“你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麼……”
淡淡的聲音傳來,似夢囈,又似清風嗚咽一般虛幻縹緲。
片刻之後,林江來到了族長的居所,他請示過後,推門而入,見一身青袍,長發挽髻的石中天微笑著看著自己,朝自己點頭。
那匹之前在與仙族戰鬥之中受到重創的一星天馬萬裏駒也似乎重回到了巔峰的狀態,長得膘肥體健,毛發油量,眉心的荒星越加的璀璨了,似乎在青石部落濃烈的天地元氣滋養下,距離血脈進階晉升為二星踏空駒也不遠了。
不過,林江四下看了看並沒有見到石蘭,不知道是躲起來了,還是回自己的居所了,不由的有些遺憾和失落。
雖然他心底時時刻刻警告這自己要與她們保持距離,但心中的失落還是不由自主的襲來。
“嘶——”
萬裏駒打了一個響鼻,強烈的氣流吹得地上的落葉偏偏飛舞。它一雙有神的大眼睛盯著林江,不住的踏著蹄子,眼底竟然有一絲驚恐流出。
因為,它從林江身上感受到了不止一頭二星荒獸臨死前凝聚在其身上的血腥怨氣。
這種怨氣,唯有五感更為敏捷的荒獸才能夠感知的到。
石中天看了眼萬裏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他仿佛是猜到了什麼,嘴角揚起了會心的微笑。他摸了摸萬裏駒的背,笑道:“老夥計,不用害怕他又不會傷害你。難道你忘了他了嗎?他是林江啊。”
天馬搖了搖腦袋,打了個響鼻,一翅膀排開石中天的手,似乎受不了這氣息一般,自顧自的跑開了。
林江頓時有些尷尬,感覺自己被一匹馬給嫌棄了。
“嗬嗬,進來吧。你身上的殺氣太弄了,沾染了不少荒獸的死前的怨氣,老夥計受不了也是正常的,畢竟它也是荒獸。”
石中天解釋一般,引林江進屋。
屋子裏的陳設幾乎沒有什麼改變,隻不過比幾個月前多了一個火盆,火盆之中木炭燒得正旺,將冬季的寒冷金屬驅散開來。
火盆上方架著一隻陶壺,陶壺內水剛剛煮沸,縷縷熱氣緩緩逸散。
顯得平靜而又淡然。
林江記不清楚,自己記憶之中像如今這樣的淡然平靜的日子是哪一天了,總覺得非常的遙遠,遙遠的已經十分的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