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這位所謂原來的“宋頭領”,可以說自此刻起已經從名字到心裏都擺脫了原來的諸多影響。
前世再想無益,已經徹底死了心了;而目前他已經在這接觸過的這一班兄弟裏混的如魚得水了,再也不是剛到水泊梁山時的孤家寡人了。那原來宋三兒的臉麵和暗中操作的事兒也不想顧忌了,以後再有隱私,那就應該是純粹雷三爺本人的才對。
這一番思慮他這幾天已經想明白了,故此對燕青的思慮他早已看在眼裏,雖然知道那很可能與宋三兒的前邊什麼秘事有關,但他此刻卻也不想再替他隱瞞什麼了,反正他雷三爺又不想走他宋三兒的老路。
隻見燕青愣在那裏想了想,然後緩緩的說:“這任秉這廝在南樂傷了石頭領幾位兄弟,又在十字嶺追殺我等,後來在叢台擂台還又風光了一把,我等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雖然語氣很平靜,但說完還是瞥了雷員外一眼。
雷三爺看出顯然他還真是有隱情,這等好勇鬥狠絕不是燕青的作風,但也不想再說透,就接口道:“嗯,這個事也不會輕易這樣就完了的,我華盛烈風雷某早晚是不會放過他的。”
公孫勝和武鬆沒有插話,隻是都把眼轉向了燕青。
浪子燕青立起身來,來到桌前比劃著說:“我等騎馬行動迅速,又是早離兩日,他達威鏢局處理完擂台事宜後,耽擱時間也不在少數,此刻應該還在我們後麵。此地正是他們由北京大名府去向東京的必由之路,小乙想……正好我方現在兵強馬壯,不如就在此地劫殺此賊,一雪前恥,也算是不留後患。”
雷三爺沒能看顧到公孫勝他們的樣子,反正他本人是有些發愣。
這是燕青第二次提到要殺任秉了。燕青此人並不是莽撞之人,為人很是精細,考慮周全;前邊他們與任秉合作的事他也是知曉的,何以一次次的提出這個事情呢。從大的方向來說,雖然這任秉很是可恨,可眼下如何對付他所代表的童貫一方,將來采取什麼策略似乎還未來得及有所定論,燕青應該不會莽撞到提出這樣的行動。
難道還是為了她麼?雷三爺的腦子裏閃過了那輛大紅的描金馬車。
“此事……”他把眼睛看向公孫勝和武鬆,一向在謀劃上很靈動的公孫勝此刻卻沒有答碴兒的意思,武鬆也似乎隻是在等著下文也沒有說話。雷員外爺隻好猶豫著接著回答:“此事似乎應作計較,不知可曾偵知對方情況?”
“這個小乙已經仔細查看過,”燕青馬上回答,“一路上尚無任何印跡和記號,他們的車子應該還未經過。從時間上看,也就在這一兩日,請員外思忖。”
也是,這個任秉也確實是個可惡人物。
“嗯這樣吧,小乙。”雷三爺終於決定下來,“你先去安排仔細察知他達威鏢局所行路徑和人員情況,但不可莽撞,就是有所動作,我等還需做切實準備。”
“這個小乙知曉。”燕青站起正欲出去,卻見簾瓏一挑,晁忠和錦豹子楊林一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