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燕青等人到東京,是怎麼關注起汴梁最紅青樓之一的鶯師樓的,雷三郎已經不是很關心了。但是從燕青的言談舉止中,得知他對於這條線是相當熟悉而且似乎充滿熱情這一點雷三郎是絕對重視的。
鶯師樓那可不是一般的所在,紅伶李師師也絕對不是“名妓”那麼簡單。那是東京這個社會一呼百應的明星。進鶯師樓也許不是很難,隻要有銀子就能做到,但要想見到夜飛香君李師師就沒那麼簡單了。即使是一擲千金,能不能一睹芳容也遠遠是個未知數,更甭說直入佳人繡樓了。
像鶯師樓這樣的歌舞才藝高超的娛樂名樓,是宋世歌妓製度的產物。這裏麵的紅伶並不是普通概念上的妓,說是藝妓更為接近一些。當然,是不是完全的賣藝不賣身那估計也是很難說清的事,道理是那樣,但暗室之中的事情也許隻有那極少數的當事人才能知曉。
反正人家師師姑娘一年能見的也不是很多個人,想見她那花費自然不用說,也沒人提這銀子的事,那太俗了。對於能見到她的人,花費銀兩已經不是問題的內容了。更重要的夜飛香君李師師就是一塊試金石,她那裏就像是一層防線,能突破的不是能夠通天的高官,那就是貨真價實的名流。
李師師的文采那也是當時矚目的,那位震爍古今的女子,號稱婉約詞宗的易安居士李清照也對這位青樓女子的詩詞有過評價。先不管評價到底如何,隻要是李居士能給與看顧,那就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了。要知道那李易安對一來二去的陳詞濫調,眼睛是不夾的。
當時鶯師樓演唱的許多曲目就是她自己填詞,人的名樹的影,一時間眾口鑠金把一些以詞人自居的許多文人都比了下去。當然她的真正才華還是在他的琴藝和歌喉,聽了她柔綿婉約的彈唱,聽眾如癡如醉,仿佛墜入夢中。
能到鶯師樓時常流連那也是東京眾多官員留下名聲的一個辦法,能得到夜飛香君的單獨一唔那名聲更可能是一夜飛漲。鶯師樓坐落在東京內城,距離皇家禁苑並不很遠,她有如此名聲落入趙官家的視線範圍就不是偶然的了。
另外,在東京這塊地方但凡有點突出的樓堂館所那都是有背景的,鶯師樓自然更不能例外。它名義上是私營妓坊但又有著深深的官方色彩,真正的後台老板大概就是紅的發紫的太監太師王輔和李彥。趙官家再是風liu膽大,那夜逛青樓肯定也要選安全又熟悉的地方;即是鶯師樓不是太監官宦的勢力範圍,皇帝看上了也必會很快被收入囊中。
說起來,李師師再是才華橫溢,再是有眾多的名聲萬人敬仰,那畢竟也隻是青樓女子,社會的底層,她的命運何嚐曾經掌握在自己手中……
自從雷三郎他們一行到了東京之後,浪子燕青就負責了聯絡李師師的事情,很快就成了鶯師樓的常客。燕小乙這個帥小夥身懷絕技,肯定是上次來東京的時候就在鶯師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八麵玲瓏招人喜歡,出手又闊綽大方,鶯師樓老鴇姑娘小廝多對他笑臉相迎。雖然沒人見他與夜飛香君李師師有什麼直接見麵,但在鶯師樓已經走得熟門熟路那是真的了。
雷三郎通過燕青引薦見過一次李師師,一見此人他就有一個印象:這位夜飛香君軍柔媚攝人,聰明絕頂。雖然身處青樓妓坊,卻是個超凡脫俗的人物,與她在一起不是那種我見猶憐,而是不由得容易生出一種迸發豪情的感覺。
不知是怎麼回事,她與燕青,雖然是萍水相逢、不期而遇,但雷三郎可以感覺到她對燕青卻有一種自然而然的親近感。
燕青此等人物表麵與其他姑娘玩樂,真要見到李師師那自然有更秘密的渠道。他在這裏已經不是外人,而那師師姑娘更是私下對他以幹姐弟相稱。
如此一來雷三郎他們私會隔三差五就來的道君皇帝可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麼,雷三郎在這裏給予了極大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