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二十二 佳人失之難再得 相思夜半與君說(2 / 3)

可現在這情況,那群賊匪一個都沒有捉到,簡直是毫無頭緒。

方跡也正心煩意亂著,看到楊銘從內室出來,忙問,“文淵可醒了?”

楊銘點點頭,“嗯,醒過來了,”說罷,又對府尹道,“趙大人,麻煩您讓廚房做點清粥小菜,給大人送進去吧。”

府尹忙點頭應著,親自去知會了。

方跡皺眉看著楊銘一臉頹敗憂慮的樣子,問道,“他的情緒,怎麼樣?”

楊銘癱坐在太師椅上,卻答,“楊銘跟了大人這麼多年,還未曾見過他這副樣子,內疚、悲傷,甚至是絕望。”

方跡聞言,眸中也現出痛色,“任是誰,遇到這種事,都是承受不住的。”說罷,又搖了搖頭道,“可我了解文淵,他的痛苦是必然,可他不會讓自己這樣沉淪下去的。他還要報仇。”

楊銘一下子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問道,“大人派出去的人,可是有了什麼消息?”

方跡道,“也不是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隻是,紙包不住火的,這事絕非那麼簡單,隻要是有心人布的局,就不會沒有破綻。”

楊銘聞言也點了點頭,輕語道,“他日若抓到了真凶,楊銘也要為老爺小姐賞他百刀。”

方跡歎道,“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裏還有我呢。文小姐既是沒有人親見她遇害,便有生還的可能,已派了眾人一路沿著各個方向去尋,文淵不放棄的事,我也不會放棄。”

楊銘頗為感動的點了點頭,道,“待大人好些,方統領也好生勸慰一下他吧。”

方跡輕輕點了點頭,望向裏麵的廂房,想到一向意氣風發、淡定自如的文丞如今躺在床上,是怎樣的一副頹唐的樣子,心內也頗為悲涼。

走回自己的房間,展開紙,提筆寫下文丞的現狀,又命人快馬加鞭地送入都城宮中。

今夜,陽瑞依舊守在自己的床前,執意要看著自己睡下才離開。天下知道自己躺的便是龍榻,卻不知這幾日陽瑞都是在何處過的夜,許是在哪位娘娘的殿中吧,這麼一想,心裏忍不住一絲酸澀。

自自己醒來,陽瑞每日隻是一直照料著自己的身體,今日才被自己催去上了朝,一下朝便奔了回來,可這麼多天,卻從未開口提過過去,以及自己為什麼要瞞他這麼久。

天下知道他是在等著自己先開口,主動為他解釋這一切。

明晃晃的宮燈下,是陽瑞溫柔的眉眼,天下閉上眼,卻久久睡不了,心裏翻湧著千言萬語,這一夜,竟是想迫不及待地說與他聽。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他專注的眼神。

自天下醒過來以後,便常常看到陽瑞這樣的眼神,專注的近乎癡迷,可自己心中竟隱隱地有一絲害怕,仿佛他與以前相比,更加對自己視若珍寶,這樣的陽瑞,自己更加不敢傷害。

心裏一軟,卻已開了口,“你為何從不問我為何?”

陽瑞正在為她掖好被角的手驀然停住,可遲疑了片刻又繼續著動作,話語裏帶著一絲輕笑,“隻是在等你自己想說的時候而已。”

天下聞言輕輕地握住了陽瑞的手,目光專注地回望他,“那我今夜便與你說。”

能感到手中他輕微的顫抖,天下卻已開了口,陷入了久遠的回憶,“有人為我題過一首詩,不舍根本博君笑,這是荷,也是我。”

“從前我與你的一切,這五年來,我一直未曾忘記,我沒有停止過愛你,你一定知道。可你也一定猜得到我為什麼明明活著,卻不告知你。”

天下頓了一下,微微苦笑道,“你猜的到,對不對?”

沉默了許久,陽瑞終於開了口,“你不願被我束住自由,你希望我相信你已經死了,這樣你才會真的自由是不是?”

天下聞言粲然一笑,眸底卻是掩不住的悲傷,“你果然還是懂我的。”

陽瑞抬手為她撩過耳邊散落的發絲,啞聲道,“給我講講這五年你的生活吧,”說罷,似想起了什麼,笑道,“我竟不知你這拿慣刀槍的手還能做出那樣好的刺繡,那幅江山繡,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