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目標的腐爛骷髏兵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四下搜尋。而緊握長刀的亡靈生物則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安東尼旁邊。
死寂到近乎僵硬地空氣裏。隻有握著狼牙棒地骷髏兵搜尋時帶動植物發出的細微聲響。用於偷襲蒼白傀儡,全部像是塑雕的石像一樣立在原地。
這種純消耗行的廢棄品。這種時刻真的是一點指望都沒有。即使緊繃的膠著狀態,也無法打斷安東尼儒雅麵容的平靜。
如同潛伏在叢林深盯緊獵物饑餓凶悍的野獸。男人修長的軀體在重重疊疊的黑色陰影裏悄無聲息地前行.
順著夜色而逐漸流逝的時間,安東尼看著手裏懷表指針指停在正下方。即使是他,僅存的耐心也所剩無幾。“水溝裏亂竄的老鼠!”嘴裏輕飄飄冒出這句話的瞬間,從背後襲來地陰風讓他渾身汗毛乍起。
站在身側專門防禦地骷髏兵第一時間握著泛著寒光的長刀攔下攻擊。鐵器碰撞發出刺耳響聲,黑暗中潛伏的身影欺身而上。蒼白右手直直掐住骷髏兵白骨組成的脖子。
糟糕!漆黑的午夜,清脆斷裂聲。就像是拉扯地鋸末一樣,猙獰地白骨頭顱扭從折斷地脖子上骨碌骨碌砸落在地。隨後保持防禦姿勢的白骨身體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粉化消亡。
‘所有被召喚到現世的亡靈生物。一旦受到致命傷害,他們被損毀的軀體就會被從新傳送回亡靈深淵去沉睡直至複活。’這段時間雖然隻有短短幾天,但至少今天的時間裏,麵前這個讓人憎惡的中年男人已經無法在召喚損壞的這一具。
安東尼感覺自己就像被殺到麵前的男人狠狠照臉一耳光。
而威廉則是發現事情的進展就像少女猜測的那樣。得手之後迅捷地動作凶猛地就像是下山猛虎。沒了唯一需要保護的弱點,夜幕下男人身形快地如同夜幕下的鬼魅。
生生碾碎白骨組成的喉骨頭,左手被斬斷地匕首也隨手廢氣在一邊。驟然逼至麵前殺機,對於失去‘道具’出來的亡靈法師而言是致命的。
安東尼幾乎是在骷髏兵損壞的同時後撤半步,纖薄的唇瓣裏熟練念出古怪的晦澀咒文。近到幾乎伸手就可以抓住的距離。威廉的手指僅僅隻是稍稍觸碰到安東尼的領口。眼前那張讓人想要撕碎的臉就被一片森冷的白色物質所遮擋。
結結實實地力道相撞所發出沉悶聲響。石小楠躲藏在暗處,角度問題看不見到底發生了什麼。
巨大死氣彌漫的白骨之盾,莫名憑空攔截在兩人中間。該死!結結實實被攔截下的手掌。威廉蒼白平靜的臉有著瞬間的扭曲。即使心裏的躁動已經騰升到一定地步。也不停下腳步。
也就是瞬間地停頓。像炮彈一樣蓄力前衝,掛著爛肉的粗壯骨架夾帶著淩厲風聲。威廉尚未找到突破口,整個人就被爛肉架子直接撞飛。
相對於揮舞著狼牙棒的健碩骷髏兵,威廉顯得纖細修長的蒼白軀體幾乎是毫無反抗之力地飛出去。太快的速度,使得石小楠沒來及看到什麼,耳邊就已經傳來第二聲沉重響聲。
連接在一起的兩個變數,前後也就短短幾秒時間。所以當安東尼捂著扯得青紫的脖子抬起頭時,白骨之盾的縫隙裏逼近的蒼白麵孔已經被骷髏兵所取代。
聚集在身前防護嚴密的白骨之盾,重新分化散落成塊塊零碎的白骨,奇異地懸浮的將安東尼的身體圍繞在中間位置。
那是什麼東西?
領口裝飾性的寶石被撕扯掉落。因為白骨之盾即使的防護,安東尼脖子上僅僅隻是留下一道衣領拉扯而造成的淤青。
幾乎是擦過頸項的蒼白的手指,讓安東尼張儒雅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沒有人喜歡這種致命位置被人威脅到的感覺。特別是對他這種關於掌控的人。不過分的預料之外是驚喜...但是超出太多就是不能容忍的錯誤...
該收網了!緩緩地揉著脖子陰鷙地藍紫色眼睛看了眼懸掛在半空的月亮。中年人纖薄的嘴角掀起一絲冰冷的笑容。憑空懸浮在身體周圍的碎裂白骨,隨著男人地動作而輕微浮動。趴在花叢裏的石小楠捂著嘴瞪著眼睛看著被懸浮的白骨包裹在中心位置的中年男人。
安東尼被藥劑染得有些泛黃的指尖,空氣中滿滿劃拉開一道裂口。憑空撕裂地空間縫隙吐露著不祥的氣息,在這個陰暗詭異的花圃裏就像是被扯破盛滿災禍的口袋......
石小楠小心平複著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月光下詭異森冷的花叢中間,除了中年男人削瘦的身影就是那具讓人作嘔的骷髏兵。卻完全看不到自己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