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嬈緊緊地抱著小臂,下巴微微抬起。她剛剛聽說,駙馬爺已經找到了。再者方才在院子裏,幾個大嬸興致勃勃地談論著關於‘河神’的傳聞。她好奇心起,便決定親自來看看這場盛況,卻沒想到會遇到如此恐怖的場麵,更沒想到的是,她還碰到了這兩天一直在躲避她的繆正從繆大人。
繆正從發現,薑玉嬈真是一點兒都不怕他。
但他今天心情的確不錯,徐茂才現在估計正跪在陛下殿前痛哭流涕懺悔自己妨礙公務,聲淚俱下訴說自己如何膽大妄為,肆意插手刑部尚書的公職。
陛下的臉色一定鐵青。
從宮裏放出去的並沒有預想的那麼守規矩。
他繼續解釋道:“我們周邊的這幾個縣的莊稼都是靠這條河灌溉。河水滋潤著這片土地,給村民們帶來了生機和希望。然而,所謂的“河神”的恩賜不過是一些人草菅人命的借口。村民不這麼想,她們需要祈求他的庇佑,希望來年河水充足,灌溉莊稼。”
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舉行盛大的祭祀活動,祈求“河神”的庇佑。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居心叵測的鬧劇。
“爐煙嫋嫋繞雲壇,玉液瓊漿敬上天。
三界十方諸神聖,降臨此地赴筵筵。
神靈顯赫威光現,普度眾生渡苦海。
求福祈祥心至誠,神仙庇佑保安泰。
香火鼎盛神明悅,賜福降祥滿人間。
風調雨順五穀豐,國泰民安萬事全。
諸神同享人間祭,庇佑眾生福無邊。
感恩戴德心常念,神仙恩澤永流傳。”
這首小詞傳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薑玉嬈皺著眉頭,目光冷峻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她看著他們舉止神秘,手臂揮舞,腳步穩重,鼓聲隨著他們的動作節奏分明地響起。轎子裏放著的不是一個,而是三個死去的孩子,他們的腦袋隨著轎子的搖晃一搖一擺,顯得詭異而又淒涼。
領頭的男人在儀式進行到高潮時,突然將孩子們從轎子裏抱出,‘砰’扔進了冰冷的河水裏,水花濺起三尺高。薑玉嬈恰好目睹了這一切。河邊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眾人紛紛圍觀這一幕,表情各異。有些人神色冷漠,似乎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有些人則露出同情之色,為死去的孩子和他們的家人感到惋惜。然而,在這個神秘而傳統的儀式麵前,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仿佛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他們也隻是遵循‘神’的旨意。
薑玉嬈站在人群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難道繆大人就看著他們胡鬧?這可是人命。”這樣下去,別說是風調雨順了,估計隻能求千萬別斷子絕孫。
見他低頭,沉默寡言。
“算了。”
薑玉嬈覺得沒什麼可看的,原本打算轉身回去繼續吃飯,誰料,繆正從突然從她身後緊緊抓住了她,用力推了她一把。薑玉嬈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眼睛裏一陣天旋地轉。
是一支冷箭從不知名的方向射出,擦著她的後背飛過,緊接著,‘砰’的一聲,箭矢釘在了裝有過世孩子的棺木上。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讓在場的人們都驚愕不已,他們的視線瞬間從棺木轉移到繆正從和薑玉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