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找到將軍了!”
“太好了。”
李勇這會看到顧時珩,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是爆發了,一個上陣殺敵的大老爺們哭的稀裏嘩啦,叫人看了不禁心酸。
……
三日後,天色大晴,萬裏無雲。
雲水關全城都貼滿公告,尋找醫術高超的大夫。
眾人圍上前去,看著公告,悄悄議論道:“聽聞前幾日望月山一戰,顧將軍受傷了,所以才滿城召集大夫呢。”
“我好像是聽聞顧將軍掉下山崖了,命在旦夕,情況很是不好,那隨行的太醫也束手無策,所以才貼了告示的。”
“什麼,命在旦夕?那豈不是治不好了?”其中一個中年男子驚呼出聲。
旁邊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聲提醒他,“這話可不興亂說啊,顧將軍是為了南越的子民,更是為了我們雲水關的百姓才受傷的,他定會平安無事的。”
那男子趕緊呸了兩聲,“對對對,顧將軍定會平安無事的。”
“隻是連宮中的太醫都沒有對策,眼下恐怕隻有城外桃源的竹老有辦法了。”
“那竹老行蹤飄忽不定,也難說……”
主帥的屋內,一群人進進出出,焦急不已。
顧時珩躺在榻上緊閉雙眼,麵無血色。
雖說那日晚上他們在懸崖底找到了顧時珩,回來之後,發現他隻是懸著一口氣。
身上傷痕遍布,胸膛中的那一箭雖偏離了心脈,但也射中了肩胛骨,傷口很深,透出來的血都把雪白的中衣浸透了。
又從那麼高的懸崖下掉下來,心脈都受了損,若是平常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顧時珩常年練武,落下懸崖時又用劍阻擋了速度,才有命留著一口氣。
但現在,能不能醒來,還要另當別論。
李勇一臉愁容,看著太醫一直把脈,終於忍不住上前提起太醫的衣領。
“看了這麼久了,到底有沒有把握,你給個準話行不行?”
已經三天了,人還是沒醒,這讓他們如何能放心下來。
太醫被他凶狠的模樣嚇了一跳,他顫顫巍巍地答道:“下官隻能用藥暫時維持將軍的氣脈,但能否讓將軍醒來,下官實則無能為力啊。”
尚傑拉著他的手,示意他放開太醫,“如今不是出氣的時候,將軍的事要不要上報給朝廷,讓他們派太醫過來,這事該如何決定?”
李勇聞言,放開了太醫,“我現在就寫奏折上報給朝堂,你繼續派人在城中尋找有呢能力的大夫。”
這時外頭有一小兵急匆匆而來,“尚將軍,李將軍,城中有人能醫治將軍。”
“繼續說。”
“城外數十裏地之外的桃源,有一竹老,聽聞醫術卓絕,但城中人人都說他行蹤飄忽不定,不一定能找到他。”
“有消息了總歸是好事,我先帶人去找。”
尚傑眼裏終於有了一絲希望,跟手下人交代了事宜後,便帶兵出了城門。
陽春三月的京城,景色正好,寒冬臘月發生的那一切也隨著風雲變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謝卿姝監督完小皇帝的早課後,才從議政殿往華清宮走去。
她如今處理事務倒是越發的氣定神閑,那張絕色容顏少了幾分單純,多了幾分成熟。
“江南一帶新上任的知府三日前已經就位了,述職報告已經呈上來了,微臣已經看過了,現在隻請公主過目便可。”薑裕安輕聲道。
謝卿姝嘴角輕勾了勾,“表哥看過了,我自然放心,這幾日你處理江南事宜辛苦了,如今表哥已經成家了,過幾日就休息休息,多陪陪表嫂。”
薑裕安眼裏閃過一絲異色,他溫聲道:“好,隻不過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理當多操心……”
話還未說完,便有一小太監急急忙忙跑來,氣喘籲籲地將手裏的折子遞到身前。
謝卿姝見小太監連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心裏便覺得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薑裕安接過折子,翻開看後果然麵色微變。
謝卿姝問他:“怎麼了?”
薑裕安神色莫名地看向她,“顧時珩落下懸崖,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