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成何體統,說吧,什麼事?”
侍衛欣喜地答道:“王子,雲水關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顧時珩重傷不治身亡了。”
話音剛落,固倫和豫王皆是神色一變,“此事是真的?”
“千真萬確,雲水關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了。”
固倫還在對此事持懷疑的態度,豫王淡定地抿了一口茶,“王子莫急,先派人探查過後再做決定也不遲,那顧時珩狡詐異常,我們得提高警惕。”
固倫忽而勾唇一笑,“好,那就依王爺所言。”
當夜,雲水關偷偷摸摸潛入了幾個黑衣人,幾人一路躲過侍衛進城,而後又溜進將軍府。
此刻的將軍府,燈火通明,一群侍衛披麻戴孝,頂著月光整整齊齊地跪在外麵,眾人神情悲寂,好不傷心。
眾人隻顧著悲傷,誰也沒注意到屋頂上的黑衣人。
幾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一路飛簷走壁到了靈堂前。
幾位時常跟在顧時珩身邊的副將長跪在靈前,哭的傷心。
侍衛雖然心裏悲傷,但還是上前勸他們,“幾位將軍也別難過了,將軍雖然走了,但我們還是要應對突厥之人,如今內憂外患,實在不宜過度傷心。”
李勇抹了一把眼淚,臉色一狠,“老子絕對不會放過那固倫,定要把他的腦袋割下來當球踢,以祭將軍的在天之靈。”
“此仇不報,我尚傑就誓不為人。”
兩人在顧時珩靈墓前惡狠狠發了毒誓後,才不甘地離去。
終於靈堂歸於寂靜,黑衣人對視一眼後從屋簷上跳下來。
“打開棺木。”
“好。”
其中一人上前警惕地掀開棺木,很快裏麵的景象映入眼簾,高大俊朗的男子平靜地躺在那裏,毫無生機。
黑衣人為了保險起見,抬手去探鼻息,果然不出所料,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溫度,感覺不到一點氣息。
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後,幾人終於確定顧時珩已經死了,眼前躺著的顯然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快速檢查完後,聽到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幾人對視一眼,飛快鑽窗隱入黑暗中。
黑衣人走後不久,原本躺在棺木裏已經是屍體的顧時珩突然起身。
蠟燭燃燒的火光劈裏啪啦的跳著,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尤為刺耳。
他目光深邃,冷冷朝窗外看了一眼,隨後薄唇一掀:“都出來吧。”
一聲令下,這間靈堂內隱藏起來的暗衛都出來站成一排。
低聲道:“將軍。”
“都下去吧,明日的葬禮繼續舉行。”
顧時珩已死的消息傳回了突厥王帳,侍衛低聲稟報道:“王子,屬下們看的清清楚楚,那顧時珩確實死了,身體都僵硬了,而且那些將士們哭聲一片,看著不像是假的。”
固倫和豫王相視一眼,固倫問他:“王爺怎麼看?”
“剛開始本王確實心存懷疑,但以今晚的情況來看,不像是假的,此刻他們正是軍心渙散,一盤散沙,此時出兵,正好可以將他們一舉殲滅。”
相較於固倫的淡定,豫王卻有些心急,他如今猶如喪家之犬,被顧時珩戲耍,導致他多年的隱忍和謀劃功虧一簣,成了笑話。
他恨毒了顧時珩,如今他死了,豫王憋在心裏的那一口怒氣也得到了釋放。
現在沒了顧時珩,他倒要看看謝卿姝和謝錦鈺如何能坐穩那個位置。
他也是名正言順地皇室子孫,登上那九五之尊,他名正言順。
他雖和突厥大王子結盟了,但到底是寄人籬下,暫時兩人是同一陣營的,但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得趁著固倫的兵力打進南越,登上那位置。
豫王又跟他說明了南越如今的兵力,幼帝登基,長寧公主執政本就為天下人所不滿,他是順應天道。
固倫目光幽幽地看著他,“若攻破了南越的都城,我要那長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