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霆螭幻化成了一個普通人的模樣,在小鎮外麵變出了大宅子,變出了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當做是聘禮送上了那戶人家的家門。
所有人的毛病都是共通的,貪婪、自私而充滿罪欲。在收到了這大批的金銀珠寶之後,那位繼母當然是想也不想地要把這個看不順眼的繼女嫁出去。
當家的男人又向來耳根子軟,隻好聽著續弦的話將前妻的女兒嫁了出去。
也正是在這位當爹的人跟女兒對話時,霆螭才知道了末陽這一世的名字:花可君。
對於霆螭來說,名字不過是生死簿上用來區分鬼魂的稱呼,叫什麼並不重要。可對於花可君來說,這是她的生母給她起的名字,有著特殊的意義。
不出人意料的,霆螭在陽間又開始逗留。隻不過這次逗留的時間太短,短的隻有眨眼那麼一瞬間。
半個月的相處下來,白虎已經知道了霆螭的身份,他之前一直把霆螭當做是哪裏修煉出來的精怪,這下真是貽笑大方了。
白虎抓著自己的頭納悶地追問霆螭:“你真的要跟一個凡人女子成親啊?你知道成親的意思嗎?就是交配,然後把你的食物分給她一半,一直在一起一直交配……”
不知道那些動物腦子裏想的是不是隻有這些?反正作為一個靈獸,白虎的腦子裏就隻有獸類的本能。
聽得霆螭抽了抽嘴角,旁觀的季秋等人更是沒眼看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婚禮如期而至,霆螭不懂人間的那些婚嫁習俗,卻還是找了個媒人操辦著一切婚事。鎮上原本也是有媒人的,不過因為河怪的侵害,都不敢出來接這活兒了。
巧的是,就在迎親當天的淩晨,有消息傳出,那個一直興風作浪的河怪在距離小鎮百裏開外的懸河水中出沒。它橫行作怪,淹沒了旁邊的兩片莊稼地,還把住在距離莊稼田不遠的一個村子給淹了大半。
裏麵的村民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卻正好被趕過來的河怪一口一個準兒。
霆螭還沒等天亮,就匆匆朝著那個村子所在的方向趕去。路上他不忘放出報信的小鬼去通知白虎,而他自己則是先一步到了那個地方。
眼前的場景由近及遠,從幹涸到濕潤再到泥濘,水越來越多,直到水開始慢慢將地麵淹沒,到莊稼地裏隻能看見冒出來的枝幹尖兒,和不遠處那個隻露出了屋頂房簷的小村子。
白虎急吼吼地趕了過來,遠遠地朝著霆螭喊了一聲,最後以龐大的老虎身軀停在了他的腳邊。
他們站在村子的房頂上,放眼望去,淹沒村子的水深如幽潭,水麵上還漂著一些還沒來得及跑掉的村民。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屍體都泡的有些浮腫了。
白虎的胖腦袋萌萌地一歪:“我們這是來晚了嗎?”
“不,河怪還在。”霆螭向他一伸手,白虎故意裝糊塗地問他:“幹什麼?”
“我的鈴鐺。”
虎掌不情不願地把一直收藏在身上的引魂鈴還給了霆螭,隻見霆螭的手微微一搖,從水下就冒出了許多白乎乎的胖水鬼,在渾濁的水麵上遊來遊去。
“這是在幹什麼?”白虎探出腦袋往水下看了看,還伸出自己胖胖的虎爪在水麵上扒拉了一下。
就在他的爪子還沒離開水麵的時候,忽然聽見水麵上發出砰的一聲,水花炸起,不少水淋到了他和霆螭的身上。
霆螭優雅地伸手用寬袖袍擋住了自己的臉,而猝不及防的白虎則是被淋了個頭,全身威武的白毛都萎靡地耷拉了下來。
“靠……”靈獸白虎學著人類罵了一句髒話。
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白虎才看清眼前造成這場水患的始作俑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那是個縮小版的水怪,雖然看起來和之前那個模樣差不多,但是個頭矮了不少。當它被水鬼們從水底下丟出來的時候,嘴巴憤怒的張開,結果就隻能看見拳頭那麼大小的嘴巴,連人的腦袋都塞不進去。
白虎深吸一口氣,張開了自己的虎口,一瞬間就把這水怪吸到了自己的肚子裏,然後悠長地打了個飽嗝。
河怪會這麼容易就被他們消滅嗎?霆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難道說,這隻小河怪隻是負責搗亂,吸引開他們的注意力,自己好流竄去其他的地方去禍害其他人?
“鬼王大人。”勾魂鬼從霆螭的腳邊冒出來,歪曲的身姿以一個很古怪的姿勢朝著他微微一躬身,如實回稟道:“這兒已經沒有生魂了,這些人並非是剛死的。”
霆螭一驚,“那他們死於何時?”
“昨夜。”
白虎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用再肯定不過的語氣說道:“調虎離山!絕對是調虎離山!那它會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