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程君嫆忍不住罵了一句:“回頭啊!當然是你老婆家了!”
霆螭不傻,很快就猜出了這其中的關鍵,他腳下生風一般化作了濃濃的黑煙,往花可君的家中飛去。
白虎緊隨其後,一邊跑一邊喊:“該不會那河怪還惦記著那鎮上的姑娘吧?”
聽見他的話後,霆螭的心裏越發著急了。
如同所有人預想的那樣,河怪突然出現在小鎮上,花家別院的外麵。
花可君正因為今天是自己出嫁的日子,滿心歡喜地對鏡梳妝。她換上了一身紅色的嫁衣,鏡中的女子顯得十分嬌豔。
就在她輕輕地梳著自己頭發的時候,忽然聽見院子中傳來了下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啊——河怪又來了!”
花可君一聽,她的心重重地一跳,想也不想地就放下了梳子,從梳妝台前站起來,衝到門口拉開了門。
好巧不巧,一個二娘身邊伺候的小丫鬟從她的門口路過,好心拉了她一把:“大小姐!快跑吧!河怪這次進咱們家了!”
它這次直接進了花可君的家裏,擺明了就是衝著花可君來的。要是換做以前,花可君想著死就死了。
可現在有人給了她承諾,她心裏又有了祈盼,怎麼可能再輕賤自己的性命呢?
花可君牽起了小丫鬟的手,跟著她一起往別的院子跑去。
然而那河怪追得很緊,最重要的是,他在走進院子的同時,龐大的身軀瞬間縮小,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的樣子。
隻不過濃重的黑眼圈和露出嘴的獠牙表明了他是妖怪的身份。
小丫鬟正拉著花可君的手往前跑,突然感覺手一空,她匆忙回頭,隻見花可君被那河怪伸手勒住了脖子,毫不留情地向後拖去。
“啊——!”那小丫鬟看見河怪那張陰戾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得逞後奸詐的微笑,頓時嚇得當場跌坐在地,抱著自己的頭瑟瑟發抖。
突然,黑袍一揚,花可君就被河怪卷走了。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小丫鬟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停跳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墨色的人影從天而降。
霆螭左右看看,不見花可君的身影,隻見小丫鬟坐在地上茫然失措,他便走過去問道:“花可君呢?河怪有在這兒出現嗎?”
小丫鬟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好伸手指著地麵,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霆螭低頭一看,從他站著的腳邊到身後,有一條直直的水腳印。
隻思考了一秒,霆螭就再次化作一團煙霧離開了這裏,結果徹底把小丫鬟嚇暈了。
當他來到鎮外的古河邊時,見古河河麵波瀾頻起,心道這河怪應該剛下水沒多久。霆螭也顧不得其他,使出鬼力在古河中央打了一根天柱。
河水波濤翻湧,很快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盤旋著天柱緩緩向上。
很快,古河河道中的水被抽得一幹二淨,先露出了一抹紅色,然後才是河怪那龐大的身軀。
可當霆螭的眼裏映入那一抹紅時,他腦中似乎有根弦崩斷了,一種名為理智的東西正遠離他的大腦。
不知道吃了多少生魂才修煉成人形的河怪重重地打了個嗝兒,像是故意要激怒霆螭一般,發出得意的哈哈大笑聲:“你來晚了一步,你的心肝寶貝兒,已經進我的肚子裏了!”
霆螭藏在袖袍中的手逐漸緊握成拳頭,盡管他表麵擺出一副冷靜異常的樣子,但實則已經動怒了。
拳頭越是握緊,天色越是低沉。疾風起時,吹亂的鬼王的黑色發色,他眨眼間,暗沉的黑色眼瞳被拋卻了偽裝,紅光乍現!
鬼紋像是要撐開他的皮膚一樣,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到了他的臉頰兩側。陰森的鬼爪在抬起的同時,就已經出現在河怪的脖子上了。
河怪還沒看清這個男人是怎麼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就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被掀翻,連同腦袋和脖子都被那雙長著黑色長指甲的鬼爪摁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尖銳的指甲已經深入了他的頭皮和脖頸,霆螭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他眼神冷冽,已然怒火攻心了!
“怪物?等你死後進入閻羅殿跪在我麵前的時候,希望你還能說得出這句話。”
霆螭第一次並不想以自然法則來處置這樣的生靈,他一定要讓他死,然後永遠囚禁在十八層地獄裏,永世不得超生!
這就是人類的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