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們外門弟子,就不是白靈宗的弟子了嗎?”
她的話很快就引起了白靈宗弟子們的共鳴,紛紛附和著說道:“是啊!大師姐,人心都是肉長的,你也看看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吧。”
“還當大師姐你是真去山下曆練的,沒想到回來時,一顆心竟都偏向了別人……”
談拂曉臉色一變,怒火從心口燒到了頭頂。往日裏他多慣著談悅之,不是沒見這些弟子們不平過,隻是常裝作沒看到,以為他們不過是在私下裏抱怨罷了。沒想到今天……
談悅之是他的第一個弟子,也是他在外麵撿到的一個棄嬰。小小女娃沒了父母,談拂曉自問自己是把她當做女兒來撫育的。人心本就有親疏之分,他就是慣著她、怎麼了?不行嗎!
正在談拂曉想往前走一步鎮喝他們,卻被身前的談悅之伸手攔住了。
“悅之?”
談悅之摒開了霆螭與師父,走到那女弟子麵前,正眼看她:“你是不是覺得,你在外門弟子中處於上等,就可以胡言亂語、顛倒是非黑白,還煽動師兄弟們跟內門私鬥了?”
女弟子故作無辜,伸手掩著口擺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道:“大師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可沒那樣說過!你可別汙蔑我!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瞧著你呢。”
“好,”談悅之伸手扯下了自己頭上的紅色發帶,輕輕地放到了霆螭默契地伸出來的手心裏,如同一開始那樣,對著她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剛才的比試還沒結束,師妹,請吧。”
眾弟子迅速退開,將好大一片空地給兩人騰了出來。見狀,那女弟子自然是心有不甘,又極其興奮地亮出了自己的長劍。
對比起之前那次比試,談悅之什麼兵器都沒帶,隻是對她說了一句:“師妹,出招吧。”
連兵刃都不帶,這是在小看她嗎?女弟子心中怒極,卻也更加滋生了堅定的信念——一定要打敗她!好讓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品嚐一下失敗的滋味。
她初出招,劍刃上就帶著閃電激雷,以極快的速度飛刺向談悅之。
不料談悅之在她到來之前不慌不忙,披散著一頭黑發在風中飛揚。眼看著就能刺中她的麵門時,忽然從天上而降一道道火光,這些火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從天上、她的身後、地麵上飛竄出長長的觸手,灼熱的溫度幾乎快要將她燙傷!
碧朗晴空瞬間轉暗,並且夾雜著陣陣的雷聲,驚雷一道道逼近,響亮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她的身旁炸開一樣,轟隆隆地嚇人。
女弟子拚命地揮舞著自己手裏的劍,卻隻是一陣徒勞無功。她的整個身體都被火舌拖在地麵上走。
她不得不麵朝著陰沉的天色,看著一道道白色驚雷落在身邊,最終——竟然直奔她的門麵劈來!
“啊——!”
一聲尖叫響徹了整個廣場的上空,等眼前魔幻的場景在瞬間退卻成為再正常不過的天色之後,那女弟子發現剛才似乎隻不過是她的一場幻覺。
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把鐮刀的刀尖,正對準了她的眼睛。似乎隻要再深一寸下去,她的眼睛就能瞎了。
她……剛剛經曆了什麼?
眼前這個一頭亂發的巫女,真的是那個平時看起來好說話的大師姐嗎?
全程都噤了聲,那些叫嚷著不公平的外門弟子看到這一幕時,驚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收起了那柄祖傳的黑色死亡鐮刀,談悅之冷著麵孔從女弟子的胸口上緩緩抬起了腳。她站在廣場中央轉了一圈,目光從眾弟子身上一一略過,嬌豔的紅唇微微張開。
“就你們剛才的問題,我來給你們解釋。第一,霆螭不是外人。原本在今日宗門大典結束後,我會跟大家說明我與霆螭的婚事。”
“第二,你們雖是外門弟子,但始終是掛著我白靈宗的名頭。就算你們功法再不濟,日後下了山,提及白靈宗三個人,別人還是會敬讓你們三分。到那個時候,你們會慶幸並且深刻地認知到,自己是白靈宗的弟子。”
“第三,我沒有偏袒任何一個內門弟子,對於內門和外門弟子的態度,我始終保持如一。在你們狹隘地議論著別人時,內門的弟子在做什麼?他們為了不讓自己打回外門,拚命地修行。而你們,嫉妒著他們用血汗換來的內門地位,不求上進、渾渾噩噩地在外門中度日,卻還理直氣壯地要求我偏向著你們?你們哪個臉皮厚的,來告訴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