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瘋狂,但是並沒有瘋狂到要把自己壓縮為受精卵的程度,張維揚的實驗也隻要驗證一下可逆性就行了,因此,我們決定把最終進程界定為6歲-一一個有著清醒意識的最佳年齡。當然,這所謂的清醒是指有著六歲兒童的生理意識以及我以前所有的生活經驗和知識量的大腦反映狀態。
“成功了!”我從密封艙中看到了他們在歡呼還有自己縮小的身形,我也想歡呼,卻被駭人的一幕嚇得動彈不得――轟的一聲巨響,我看到了所有儀器都發出了電流的孤光,還有所有人遭到電擊時扭曲的身體和恐怖的麵龐。
然而我卻被強烈的衝擊波衝到了半空――生態艙的屏蔽作用使我順利地逃過了一劫。
半空中我忽然感覺到天空有一個小縫隙,從這個小縫隙中似乎正有一絲淡淡的光環罩在這個實驗場上,我似乎明白了什麼,而且我感覺到我的生態艙正在被吸進這個裂縫,速度也越來越快。
終於,生態艙有了熔化的跡象。
“完了!這次徹底完蛋了,火化還能留點兒灰呢!”我閉上了眼睛,準備以一個最聖潔的姿勢飛上天堂。
忽然,光環中飛出一道紫色的閃電,與此同時,一團強大而又柔和的能量包圍了我。
船上死氣沉沉的,閑散的水手都橫七豎八地躺在破敗的甲板上,即使是操帆手和掌舵手也都有氣無力的,船長林克的心頭象壓了一塊鉛,不,象整個心都包了水銀,不但沉重,而且沒有一絲縫隙。往日的精明早已跑得無影無蹤,這時的他,正如一個家庭主婦,雖然心靈手巧,卻因為沒有米糧,隻好默默地祝福祈禱奇跡的出現。
這是他第一次領隊出海,卻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暴風雨,如果不是自己下令拋棄了所有的貨物,並且擁有高級水係幻獸魔輝,自己所在的這條船也會被大海所吞沒。
即使這樣兒,船上的糧食也已所剩無幾,如果三天內再找不到糧食,船上剩下的生命就都要為自己陪葬了,而族人的希望也將成為泡影。
他走向船頭,幻想能在那裏找到一絲希望,但換來的是更多的失望。
“船長,前麵有人?”副手卡爾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那身看上去寬大許多的水手服在風的吹動下若有若無地勾勒出一些曲線,配合著玲瓏的身材,不經意間讓人聯想到一些額外的東西。
順著卡爾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暗色的波濤中,一個身背寶劍的人正伏在一根滾木上隨波逐流。
“為什麼不是船,那怕是一艘海盜船也好!”林克黯然地嘟噥了一句。
“船長,還是把他救上來吧,怪可憐的!”
卡爾的話讓林克心中一震,猶豫了一下,心中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又多了一個共死的同伴!”林克如是想,但還是將魔輝放了出去。
眨眼之間,魔輝就將那個人帶了回來,並開始揮動著八隻觸手向他請功,林克苦笑――幸好魔輝不是他的本命獸,否則和自己一起死掉真是可惜。
“謝謝你們!”少年醒得出乎意料的快,除了嘴唇被泡得有些發白,衣服上滴著水外,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你遇到海盜了嗎?”林克試探著問道,他多麼希望少年說出一個“是”字,那樣就代表著離陸地不算太遠了。
“不,我被暴風雨襲擊了,真倒黴,我正好被風暴的中心卷了進去!”少年舔了舔嘴唇,好象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
林克象看著怪物一樣盯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