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追悔莫及(1 / 3)

陳香柳回到市裏後,想調回原單位,可校長冷著臉說:“編製滿了,不缺人。”陪同她去的李曉陽也愛莫能助,隻好勸她還是回寧縣教研室去。可她不想再重返傷心地,就辭職了,成了一個無業人士。

剛開始,她認為獨處是一種美。但是沒過幾天,她就真正體會到了孤獨。這種孤獨令她恐懼,特別是在她難以入眠的深夜,在兩百多平米的樓房裏就住著她一個女人,她常常嚇出一身冷汗。這時候,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鄭吉運,盡管他那時回來很晚或是不在她的身邊,可她心裏卻一直有個人在陪著她,她並不感到孤獨。現在這個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再也沒有了等人回家的企盼,那種孤獨感就一天比一天深。

女兒鄭雅從學校回來了,一進門就抱怨她:“媽,你知道嗎?那些同學知道你和爸離婚後,現在都故意給我氣受。都怪你,就是你把爸逼走了。我要爸爸!”說著,她趴在沙發上嗚嗚地哭起來。

這是陳香柳萬萬沒有想到的後果,因為她的猜疑竟然給女兒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她真是後悔莫及!

後來,陳香柳覺得不能老在家裏這麼無所事事地呆著,她想找份工作,這樣一忙起來就什麼也不想了。但是她找了幾家單位,人家見她年近四十,都勸她:“你還找什麼工作啊,在家相夫教子吧。”她就越發覺得自己以前是大錯特錯了。

轉眼半年過去了,她很少出門。一天,李曉陽來看她,說她成天悶在家裏對身體不好,應該出去走走,順便也可再找個人。於是,她開始有意識地參加一些活動,也留意起男人來,特別是四十歲以上的男人。可是,那些男人根本無法和鄭吉運相比。寂寞的生活不僅使她學會了吸煙喝酒,也促使她學會了唱歌跳舞,而且上了癮,如果一個晚上不出去轉轉,她就覺得寂寞難耐。

在一次舞會上,她認識了一位男子,叫蘇喜峰,大約四十五六歲,高大的身材,不胖不瘦,風度翩翩,是一位私營企業家,老婆去年跟一個外國人跑了,女兒在私立中學讀書。陳香柳對他的印象很好,便跟他交往起來。

一天晚飯後,蘇喜峰邀請陳香柳去他的別墅坐坐。她沒有拒絕,反正自己回去也是一個人呆著。

陳香柳坐在一個寬大的沙發上,蘇喜峰給她沏來了一杯茶。

“謝謝你,蘇老板。”陳香柳輕聲地說。

“見外了吧?”蘇喜峰說,“以後不準你說這樣的客氣話,咱倆現在同是天涯淪落人呢。”

“同是天涯淪落人!”陳香柳聽見這話覺得特別入耳,不由在心理上拉近了與他的距離。她見蘇喜峰正兩眼直勾勾地瞅著她,那種光把她照得臉上發燒,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蘇喜峰說:“香柳,你真漂亮。”

陳香柳抬起頭,說:“別奉承我了,都徐娘半老了,還漂亮?”

“在我眼裏你就是天使。”

陳香柳笑了笑,說:“不是心裏話。”

蘇喜峰一聽,急了:“怎麼不是心裏話?不信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陳香柳見他那著急的樣子,笑著說:“其實,我懂你的心。”

蘇喜峰大喜,一下子把陳香柳抱住,狂吻起來,喃喃地說:“香柳,我愛你……”

陳香柳好久沒有聽到這個“愛”字了,頓時一股溫暖湧上心頭,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企盼多日的夢中男人,於是也回吻著他,漸漸地有些忘我了。

蘇喜峰環擁著她,把她輕輕地放下來,開始解她的衣扣……

這時,陳香柳猛地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這不是在偷情嗎?自己曾反對丈夫在外麵愉情,可現在自己不是在做著同樣的事嗎?她猛地把蘇喜峰推開,坐了起來。

蘇喜峰見她的情緒突然發生了變化,瞪著怪怪的眼睛問:“香柳,你怎麼了?”

“對不起,我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清白的愛。”陳香柳小聲地說。

蘇喜峰好像沒聽懂她的話,反問道:“難道咱倆的愛不清白嗎?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啊!”說著,又把她緊緊摟住,狂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