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波斯能聽懂一些中文,當然,離能說中文還有不少距離。
這天他上了一輛公交車,車子走走停停,岡波斯正蠻有興致地欣賞著窗外風景,車子又停了,原來到了一個站點,接著上來一位白發蒼蒼顫顫巍巍的老人。
岡波斯一見之下就站了起來,向老人一伸手做了一個“請坐我這兒”的姿勢,老人滿臉感激之情,剛要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四周“呼啦”一聲站起好多人,岡波斯乍見之下大吃一驚。
隻見那些中國人齊刷刷地伸出他們的雙手,幾乎在同一時刻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重若千鈞地壓住岡波斯的雙肩!而且嘴裏還異口同聲地說著一句同樣的話,隻是語速太快了,岡波斯一時聽不明白。
在這麼多手的大力壓製下,驚恐萬狀的岡波斯當然隻有一個選擇:重新坐下。他竭盡全力掙紮著還想站起來,誰知那些人更用力了,岡波斯絲毫不能動彈。他們究竟要幹什麼?想搶劫嗎?就在這時他看到有人搶著給那老人讓出了座位。
岡波斯這才明白是虛驚一場,原來禮儀十足的中國人不讓他讓座給老人,同時回味再三總算弄懂了大夥剛才說的是什麼:“咱這麼多中國人,哪能讓你一個老外讓座呢?”
可是岡波斯依舊奮力掙紮著想站起來,同時嘴裏大叫大嚷,沒有人聽得懂他那葡萄串似的外語,大夥更加熱情如火地按住這個年輕人。
岡波斯嚷的是:“求求你們鬆開手—我到站了,讓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