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裴總,這是所有的信息。”一小疊紙張整齊的放在桌子上,上邊的照片赫然就是沈清的。
“嗯。”
裴綸隻是看了一眼,冷淡的挪開視線。
這女人來曆不明,從被送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隻要不出很大的問題,這麼放著,也不是不可。
而在桌子的另一側,放著的相框裏,裏麵的女人頂著烈日,在笑,在鬧,就連傷疤的位置,都跟沈清像了個八分。
“裴總。”助理歎了口氣:“按照盛小姐的脾氣,定然出問題的。”
可裴綸卻依舊沒抬頭,燈光氤氳下的他,看著更冷更不好接觸,孤寂的像是不可接觸的孤島。
“不必管。”
許久,才沉啞的說道。
助理擔心的沒錯,的確是出現了問題,但是問題起源卻不是盛錦汶。
“盛小姐,多少的吃點吧。”
傭人來了不下五次,可桌子上的東西涼了又熱,卻依舊沒動半分。
盛錦汶背對著她,對這些話恍然未聞,手裏捏著的是一張紙條,看到紙條上的字,似乎就看到沈清囂張的對著她笑。
“盛大小姐,既然你認出這個項墜,那定然也會認得別的。當初你母親的遺物,如果想要的話,今晚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如果害怕的話,那就算了。”
紙條後邊,還附著幾個極小的字——
白鸞耳釘。
她的手捏的死死的,光是最後幾個字,就把所有的情緒調動起來。
“盛小姐。”傭人還在叫。
“出去。”很冷很淡的幾個字,卻像是壓抑著無數翻湧的情緒,讓人下意識的敬畏。
傭人震了一下,下意識的出去,後知後覺的才覺得,似乎今晚的盛小姐哪裏很不一樣,恍惚的有點裴總生氣時候的樣子?
門關上的一瞬,盛錦汶把手裏的紙團捏的不成形了。
眼眶微紅。
沈清,你可真是好樣的!
挖好了陷阱,明晃晃的擺在這邊,可她卻不得不去。
那耳釘的確也是她媽媽的遺物,但是早就丟了,如今為什麼會在這些人的手裏?跟她媽媽當初的事故有什麼聯係?
門再度被叩響。
“盛小姐,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
一個瓷器砸到地上,清脆響亮。
外邊才停止了動靜。
外邊的傭人鬆了口氣,這樣看起來比剛才沉默不語的樣子正常的多,應該是沒事。
裏麵的盛錦汶已經打開窗戶,從床底下拿出之前就準備好的逃生繩,順著下去,既然沈清幽本事在這邊明目張膽的給她傳信,那就肯定有辦法支開所有人,讓她出去。
繩子掛上,她什麼都沒帶,動作麻利的順著滑下去。
外邊天色陰沉,小雨滴答著變大。
這邊的地形,她早就都摸了個透,順著小路,從還未修好的欄杆那邊鑽出去,這還是第一次,順利到這樣不像話。
風裹挾著雨,都砸到她身上來,外邊的空氣都似乎在喧囂。
盛錦汶回頭看了一眼,才往外走。
而似是有所感知。
站在窗戶那邊的裴綸,眼皮跳動了幾下,打斷了正在彙報的助理。
“盛錦汶呢?”他問。
助理猛然一頓,抬頭不解:“盛小姐不應該在房間裏休息了嗎。”